梓身上一掃,只覺得眼前空無一物,再也沒有那樣的威壓。
他袖口之中那裝著籙丹的玉瓶落到地面上去,已經摔得粉碎,那枚籙丹滴熘熘地滾出來,停留在磚縫之中。
他默默挪出了院子,父親李玄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李淵蛟摸摸鼻息,平穩悠長,頭上有血,應是撞暈了過去。
李淵蛟即刻駕風而起,靈識一掃而過,院外的兩個族兵興許是受了術法影響,相籍而眠,鼾聲如雷。
眼看著這已經有人搖搖晃晃地要醒來,李淵蛟趕忙落回院中,把院門一閉,將李玄宣扶起來,施法喚醒他神智。
李玄宣悠悠轉醒,迷迷湖湖地看著李淵蛟,悚然而驚,問道:
“那真人呢?!”
李淵蛟慘笑一聲,搖了搖頭,把李玄宣扶好,開啟院門,那兩個族兵已經站得筆直,絲毫看不出來方才相籍而眠的模樣。
“去請清虹和淵平!”
兩人族兵下去了,李淵蛟這才拉著李玄宣到了後頭的院子中。
天色越發暗,遲步梓依舊站在院中,兩行血淚不斷滴流,李玄宣看得頭暈眼花,滿地的紅色玉珠滾落在他面前,晶瑩透亮。
“蛟兒…”
李玄宣顫顫巍巍地用靈識上下掃了一遍,那人如玉柱般靜靜立著,他難以置信,反覆確認。
遲步梓腦後神通彩光、一身蓬勃氣勢、行走太虛的威壓通通消失不見,只剩下單薄的青衣罩在他如玉般的肉身上。
遲步梓面色微微痛苦,血淚不止。
“…是不是隕落了…是不是隕落了…”
李玄宣面色蒼白,登登登地倒退了幾步,沒有一絲解氣與得意,唯有叫他兩手顫顫的恐懼。
“青池宗…有多少年不曾有過紫府被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