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李曦治已然抽劍而至,數道光華閃爍,紛紛落下,全禕也收了金索,一掌金印打來,拓跋重原只橫戈格擋,兩相碰撞。
全禕打得長戈一陣晃動,拓跋重原稍稍一格,猿臂輕舒,正好轉向來抵擋李曦治,卻見這羽衣男子還掐著法術,輕輕一觸,便化作煙霞。
‘虹影分身。’
李曦治趁著他瞳術破散,化作數道幻影,各自移開,真身顯在他身後,法訣一動,【朝引虹】蓬勃而出,正中他後心。
拓跋重原身上法衣很是強橫,如此正中一招,只叫他臉色一白而已,拓跋重原揮手掃過,打得三道分身飛散,長戈盪漾出金色光彩,迴旋而動,輕輕挑住於羽威的紫紅大鼎。
於羽威是積年宿修,對他威脅最大,拓跋重原這一挑是將大鼎抵住了,手臂浮現一片暗紅脈絡,氣血滾蕩,顯然吃了虧,鼎中紫色的火焰卻還奪蓋而出,燒向他道衣。
拓跋重原只覺手臂微微生疼,心中度量:
“這羽衣男子輕盈飄逸,本就不是攻殺的路子,我又破了瞳術,捉來捉去不過浪費時間!那金索男子雖然實力甚弱,卻不敢接招,懦弱黏手,其餘不過碌碌之輩,當務之急,必然要早殺這老道士!”
他再度喚出一枚圭玉來,輕而易舉地將鼎中火焰壓滅下去,憑空踏了兩步,形如鬼魅般撲去。
於羽威渾然不懼,鬚髮皆張,手中各持一紫色火焰,催動法術,紛紛如雨下,又有紫火長煙左右迴盪,環繞身側,心中同樣恨起來:
‘這小子身上法衣厲害,法器眾多,同樣學了厲害兩道法術…手中這戈較之卻尋常…’
‘雖然強橫,卻是多借外物,幾樣法術要命,若是幾人齊心,未必不能得勝!’
他運了火焰,抵住拓跋重原長戈,仙基運轉,反倒是幽藍色的水露浮出,水火相濟,配上鬚髮皆張的模樣,神色登時狠厲起來。
於羽威生在於家光輝猶存之時,與幾個族弟都是於家最後一批天才,那時於家還未四分五裂、名存實亡,他所修的功法、所得法術,都是一等的,如今發起威來,水火交織,好生威風。
拓跋重原卻不以為然,只皺了眉,運戈抵禦,全禕又丟出金索纏繞,李曦治則運著霞光從旁觀察,常用虹光輔助。
雖然拓跋重原實力強出許多,瞳術卻被破了,對付李曦治便困難許多,這頭幾次抓準了機會打下,往往讓於羽威面色蒼白、全禕口吐鮮血,卻難以捉住李曦治。
三人兩持數十回,李曦治一方時不時有人吐出血,可性命攸關,幾口血算得了如何?不依不饒地困住拓跋重原,消磨他法力。
“咻…”
又被虹光打中後心,拓跋重原兩手握戈,面色漸沉,手中法器迴轉,冷著臉掐起訣來,兩指扣在一處,放出法光。
說來倒怪,拓跋家明明是顯赫的魔修大族,一路鬥法,拓跋重原竟然是仙氣飄飄,一點魔氣血氣不見,用的手法也是光明正大的仙訣。
眾人自然不能讓他如意,幾乎是拓跋重原停下的一瞬,數道法術便緊接著落下,拓跋重原早有預料,法訣轉移到一手,另一手倒提長戈,遮至身前。
與此同時,他的袖口高高揚起,盪出一片清氣,這些法術還未靠近身前,便通通削去了四成威力,一一落下,砸的那長戈上一片炫彩,各色光彩暈染開。
拓跋重原受此攻擊,面色微白,卻默默挑起笑容,微微鬆開長戈化解衝擊,瞳孔卻猛然放大。
‘雲中金落!’
三道絢麗的彩光在十餘丈之外猛然浮現而出,瞬間躍動到面前,李曦治突兀地浮現而出,甩開一袖霞光,在空中緩緩而散,如煙如絮。
這羽衣男子伸出手來,毫不猶豫、出人意料地握著了長戈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