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有些艱難地應了聲,嘆道:
“晚輩受教了…”
袁護遠這才緩緩點頭,將杯中之茶飲盡,答道:
“如此甚好,日後我袁家在東,李家在西,丁氏是我袁家的多年支系,我家不會去動,蕭家亦是。”
他指上沾了茶水,邊笑著開口邊在桉上不經意地輕輕一劃,站起身來,輕輕拱手,笑道:
“今日所言甚歡,還請道友一一轉述通崖前輩,護遠還須去趟蕭家,便不久留了!”
李玄宣連忙起身,將其送出陣外,若有所思地回身入院,卻見上首靜靜倚坐著一人,衣襟捋得平直,正襟危坐,手中拿著那把寒光湛湛的蛟盤楹仔細看著,李玄宣躬身一拜,恭聲道:
“仲父!”
“嗯。”
李通崖則盯著那細細密密的鱗紋,手指輕輕摩挲,那劍上亮起一道白亮的劍氣來,李通崖點點頭,開口道:
“倒是好劍。”
李玄宣見李通崖的模樣,恐怕袁護遠的一番話李通崖早就在一旁聽著了,只拱手站著,便見李通崖把那蛟盤楹往玉盒中一放,李玄宣低聲道:
“仲父,袁家的意思是……要想真正在青池宗腳下長存,恐怕還要攀附諸峰,在宗內不說要有一峰之主,也要有一二耳目喉舌,家中要有青池宗看重的產出,這才不至於什麼時候被輕易拿捏…”
李通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回答道:
“明面上尺涇還在南疆,除了幾個紫府也沒幾個人知道,過上幾年在曦月輩挑箇中規中矩的先送過去。”
“是!”
李玄宣應聲,李通崖則兩步走下,停在袁護遠的那桉前,看著那道澹澹的水漬,吩咐道:
“那丁西定本是好意,你打發些回禮送他回去,我家不會去動他,卻也不要走的太近,瓜田李下,惹得他人不快。”
李通崖抬頭看了一眼李玄宣,搖頭道:
“袁家倒也謹慎,生怕我是個不識時務的,特地前來囑咐一聲。”
李玄宣點點頭,接過話道:
“袁家看樣子還不知道南疆的內情,以為季父在外紫府有望,對我家甚至有些忌憚,丁家佔據了入口,是我三家的緩衝之地,侄兒不會去碰。”
“曉得就好。”
李通崖點點頭,他如今是築基仙修,一閉關就是幾年,要是這些東西沒有拎清,讓子孫輩去胡鬧,到時候一出關四境皆敵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向來謹慎,便多嘴了幾句。
“我成築基的訊息將傳出去,過上幾年繳納供奉之時我李家便是世家了,按這袁家的意思,青池宗對世家的盤剝恐怕更加嚴重,比那些小家族要狠得多,趁著這幾年要丈量好靈田,把人手安排好。”
“是!”
李玄宣應了聲,答道:
“卻有一事要上稟仲父,玉庭山頂有一玉井,滾圓如日,足足九人才能抱合,井水冰涼,沉著幾十副銅甲,據安鷓言所說,乃是祖上用以沉浸寒甲,提煉那庭下寒甲氣的,年代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