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蛟不卑不亢地應了一聲,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衣袍上,鬱慕仙微微點頭,溫聲道:
“久仰劍仙大名。”
言罷輕輕拱手,笑道:
“劍仙所佩【青尺劍】乃是我師尊親手打造,元烏峰一向與青穗峰交好,道友客氣了。”
此言一出,不止李淵蛟心中一動,一眾湖上家族之人皆側目而視,若有所思,鬱慕高更是緩緩閉目,一言不發。
“原來還有這等淵源。”
鬱慕仙和善過了頭,讓李淵蛟一時間摸不準這人的主意,含湖應了一聲,鬱慕仙也不再多言,負手而立。
待到一箱箱靈物搬上來,諸家都上報了,雜役清點完畢,便有一青衣修士上前,在鬱慕仙身旁恭聲道:
“師兄,望月湖三世家十六姓四十一小戶,具清點完畢,還請師兄過目。”
鬱慕仙將他手中的名錄接過去,輕聲唸了上頭幾個勾畫的家族,要麼是缺斤少兩,要麼是靈物品相不足,頓時有幾個青衣弟子上前,毫不客氣的將他們捉出來。
“撲通。”
幾個家族的人顫顫巍巍地跪倒,鬱慕仙輕笑一聲,問道:
“師弟,依例如何處置?”
那上報的青衣弟子輕蔑地看了一圈下首的家族,答道:
“依著缺漏多少,分別施刑,斬族老,除族名,發配倚山。”
下首眾人頓時嚇得瑟瑟發抖,連聲告饒,鬱慕仙掃過幾眼,便見幾個家族都是西岸賀道人治下的,多半是交不起兩份重稅,只溫聲道:
“奪了幾人的儲物袋補上即可,若是除了這幾家,還要麻煩賀前輩再點撥,壞了他的事。”
“是!”
他話音剛落,幾個青衣修士已經奪過這幾人的儲物袋,也不管著這幾人嘴上如何哭饒,自顧自地遞上來,鬱慕仙從容地收進袖中,這才道:
“幾位世家還請留步,其餘之人散了吧!”
一眾小族如蒙大赦,告退幾聲,風一般散去了,偌大的山頂頃刻之間便只剩下一眾青池修士和費李鬱三家了。
費家雖然折了費望白,在青池宗卻還是記著世家,故而也不曾退去,來人乃是費桐玉,初晉練氣的修為,氣息浮動,看來是用了藥的。
鬱慕仙一甩袖子,上前一步,先是向著費桐玉拱了拱手,仙姿俊秀,惋惜道:
“想必閣下便是費家少主了,望白前輩之事我也有所聽聞,畢竟費前輩乃是我宗治下的修士,這訊息傳到宗內轟動一時,也派人前來檢視。”
他惋惜地搖搖頭,低聲道:
“只可惜這人來去無蹤,我等未曾查出什麼。”
“有勞仙宗了…”
費桐玉作感動狀,虛頭巴腦地與鬱慕仙往來幾句,這才見鬱慕仙道:
“費家供奉多年,我仙宗卻未曾打聽到兇手的訊息,宗內也想著補償一二…”
費桐玉頓時眼前一亮,明白關鍵的來了,便見鬱慕仙笑道:
“我師尊便定了主意,這下一位弟子的名額,便放在貴族了!”
此言一出,三人皆驚,足足停了好幾息,山巔之上唯有朔風嗚嗚作響。
“什麼?!”
鬱慕高驚駭不已,一副豈有此理的模樣,李淵蛟則若有所思,費桐玉乾脆失聲而呼,難以置信,愣聲道:
“不知是哪一峰?!”
“自然是我元烏峰了!”
費桐玉驚疑過後便是濃濃的驚喜,費望白生前最遺憾便是不得在青池宗內扶持一子弟,眼下明知鬱慕仙多半不懷好意,卻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家尚要往宗內送子弟,費家又怎麼可能拒絕,又怎麼能拒絕…”
李淵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