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門前的風鈴叮噹作響,李淵雲知是練氣修士,連忙直起身恭聲道:
“前輩裡頭請!”
“嗯。”
這修士聲音沙啞,戴著斗笠,垂下來看不見面孔,聲音暗晦生澀,聽得李淵雲忍不住抬頭來看。
“哼!”
這黑袍修士冷吭一聲,李淵雲連忙低頭,跟著進了屋中,角落裡的李秋陽急忙抬起頭來,笑了笑恭聲道:
“前輩瞧著陌生,不知做些什麼生意?”
李淵雲聽了李秋陽這語氣,便曉得多半是練氣後期乃至練氣巔峰的正法修士,默默退出一步。
這黑袍修士做了個點頭的動作,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環顧四周,彷彿在估量這滿鋪貨物的價值,面目掩蓋在黑紗之中,穿束怪異,悶聲道:
“看看這物。”
言罷屈指一彈,亮出一枚黑黝黝的玉珠來,李秋陽急忙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這玉珠大約拳頭大小,李秋陽伸手接過,只覺入手微微酥麻,有些墜手,上頭黑黝黝,什麼也瞧不出來。
李秋陽看了一陣,也未發現什麼線索,用靈識檢視了數息,疑惑道:
“前輩這靈物稀罕,我倒是沒見過,我家鋪子收的靈物不多,還請前輩見諒…可是練氣級別的靈物?”
“哈哈哈!”
這黑袍修士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往桉上一拍,發出一聲巨響,嚇得李秋陽與李淵雲皆是一愣,這修士沙啞著聲音道:
“開家鋪子,連靈物也識不全!黎涇李家就這水平?!可笑?!”
此言一出,李秋陽臉色頓時一變,心中一陣暗怒,忖道:
“看來是來砸場子來了!”
雖然此人來者不善,李秋陽依舊是忍耐下來,低聲下氣地道:
“還請前輩稍待,小人這就去請掌櫃的…他見多識廣,定能識得此物。”
說著兩手一遞,將這寶珠交到他手中,這黑袍修士似乎有恃無恐,隨手將這寶珠收起,擺擺手道:
“滾!”
李秋陽忍氣下去了,這黑袍修士則貪婪地瞧了一圈,盯著鋪子之中的皮毛與靈物,哼哼地呢喃著。
角落之中的李淵雲默默縮在黑暗之中,不敢作聲,直到樓上的李玄宣蹬蹬地下來了,笑盈盈地道:
“鄙人李玄宣,忝為小鋪掌櫃,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黑袍修士撇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寶珠往桉上一放,狷狂地道:
“你可識得此物?”
李玄宣緊忙迎上去,將那玉珠接過,仔細觀察一陣,只覺得一陣熟悉,若有所思,暗自道:
“拳頭大小,入手酥麻,墜手不已,黑黝黝,無光無彩。”
“好似有見過此物的描述……”
他在腦海中尋思了一遍,如觸電般地抖了抖,宛如有雷霆炸響,心中咬牙切齒:
“原來是此物…”
這玉珠曾在李玄宣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就像他將這玉珠的描述看了無數遍般歷歷在目,他在夢中一次又一次地攔住那李平逸,最後只能痛苦醒來,捏碎了手中的床沿……
此物明明看上去人畜無害,卻炸死他最得意的嫡長子,讓他的一生陷入無限的悔恨之中,以至於他明明從未見過,卻能一眼認出。
“掌櫃的!”
黑袍修士沙啞的聲音將他驚醒,李玄宣這才發現自己滿臉冷汗,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切神智迴歸腦海,遍體生寒。
他拎起袖子抹了抹臉,剋制著將這東西扔出去的衝動,微微一笑,將其放在桉上。
黑衣修士似乎是起了疑心,那斗笠之中射出一對兇惡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李玄宣,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