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答道:
“共計價值七十枚靈石!已經送到山下。”
“好。”
李淵平點頭應了,青池宗對胎息與練氣的小族幾乎是屬於放養狀態,只收了一點點供奉表明上下從屬,可對這些世家可是重稅盤剝。
李家如今身為世家,每五年要繳納的靈物可謂是價值連城:
“靈稻一萬斤,折作一百枚靈石,白元果五百枚,黃玉靈米五百斤,折作一百枚靈石,其餘雜七雜八的靈物供奉也要二三十枚……”
而李家如今的產出只能抵作一半不到,餘下一百多枚靈石一直是李淵平頭疼的問題所在。
往年一是從冠雲峰坊市來補,釋出任務讓外姓與家族修士進山採藥與獵殺妖獸,加李玄宣幾人畫符所得,還要補貼回這些家族修士,勉強能得個四五十枚的收益。
另一方面便是靠領地上的那一道青烏礦脈,全力開採,五年也能得個四五十枚靈石,餘下的全靠李淵平摳摳搜搜,勉強補上。
“還要給家中修士提供資糧……”
李淵平聽聞李曦峸上稟山越今年的收入並不算豐厚,一時間又大為頭疼,挪了挪桉上的杯子,喃喃道:
“烏塗山上還沒有大陣,實在是寒磣得很…如此年年虧空,不是辦法。”
面前的李曦峸恭敬地站著,李淵平見他方才一番話還算流暢,沒有什麼木訥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山越局勢如何?”
李曦峸明顯沒有心理準備,微微一驚,足足思慮了數息,有些忐忑不安地道:
“田氏輔政……王子李寄蠻有勇力……”
“好了。”
李淵平聽李曦峸口中不是“田氏當政”,也不是“田氏把持朝政”,也懶得再聽下去了,溫聲道:
“修行去吧。”
“是!”
李曦峸拱手退下,李淵平長出口氣,轉過頭去,看向在一旁仔細讀書的李曦明,低聲道:
“曦峸木訥老實,溫和大方,今後若是你治家,你曦峸哥可以用事,卻不能讓他獨當一面。”
李曦明還是頗為喜歡李曦峸這個大哥,一時間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默默地把腦袋埋進書中,好在下首上來一人,稟報道:
“稟家主,袁家來了訊息。”
“哦?”
李淵平連忙抬起頭,便見那人答道:
“袁湍仙師已至蕈林原,冬月望日便至望月湖。”
“好!”
李淵平頓時一喜,如今是十一月初三,也就是說袁湍十二日後便至,於是笑道:
“派一人前去回信,說我家恭候仙師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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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海郡的雨水連綿不絕,此地屬於越國之南,群山環繞,陰沉溼悶,雨水在山谷之間匯聚,時常淹沒低窪之處。
少年在茂密的雨林中踏著水走了一陣,滿地的蛙鳴,他皺眉不止,悶聲道:
“師傅,怎地兜兜轉轉還要繞回這個鳥地方。”
“誰知道青池宗發什麼瘋。”
他身後那男子一頭亂髮,粗獷兇狠,踏著黑霧而行,聲音沙啞:
“偏偏一個相關的築基也不派出來,只能先翻過嶺海郡,去南疆邊的倚山城看看了!”
“這具軀體已經不堪大用,若不是我曾經修過『飲民血』,能夠壓制住這軀體,這身軀早就被金性消磨成了一灘膿血……”
少年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道:
“可是師傅不是要尋特殊的幾樣道基?如此闖入倚山城,恐怕再也回不了頭,只能再往南疆去。”
“若是到了那南疆深處,去哪找軀體為您奪舍?”
那少年正是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