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喪嫁娶的費用。平日裡,像買些針頭線腦、油鹽醬醋之類的,都是靠賣雞蛋的錢攢下來的。這日子過得嘛,平心而論不算太差,起碼家裡人人都能吃飽,每一年還能扯布做身衣裳,棉被褥子也都是齊全的,可要說有多富裕,還真談不上。
可聽聽寧氏說的,溫氏啥都沒做,分個家就得了那麼多錢??
溫母恍恍惚惚的離開了,並沒有像溫氏所期待的那樣,找朱母算賬。她沒這個底氣啊!你說分家得了那麼多的錢財、糧食、田契地契,你還說婆家欺負你?哦,她也想讓婆家這麼欺負她。
只這般,溫母悄沒聲息的來,又默默的離開了,老朱家的人甚至沒幾個知道她來過了。
又過了幾天,所有蓋房子的材料,包括需要的有年頭的木材都齊全後,老朱家終於召集村裡的閒漢開始蓋房子了。幾人都不缺錢,又想著蓋房子是百年大計,都認為要蓋個好的。商量妥當後,就決定仿照老屋的樣子,蓋氣派的三合院。
先蓋房的是大郎,他們幾人商量好了,按著長幼順序來,橫豎都是要蓋的。又讓六郎也去幫忙,哥哥們承諾回頭他蓋房子時,無條件幫忙。
四郎還是沒參與,主要是豬舍這邊太忙太忙了。母豬們懷孕的懷孕,臨盆的臨盆,還有做月子的,以及為數眾多的初生仔豬需要人照顧,忙得他和王香芹腳不沾地。
這個時候就看出贍養父母的好處了,朱父朱母年紀又不大,眼下農閒時分,地頭上的活兒朱父一人就幹得完,屋前屋後的那點事情朱母也能做完,因此王香芹和四郎只需要埋頭在豬舍就成了,不需要為了旁的瑣事分心,每天到點還能吃上熱乎的飯菜,看得溫氏嫉妒不已。
再嫉妒也沒辦法,朱母這回明顯是氣狠了,當面是沒怎麼說道,背地裡不知道罵了多少聲白眼狼。她最氣的甚至不是溫氏,而是朱大郎,要知道她進門時,朱大郎也就才幾歲的樣子,是記事了,但還是凡事都要人操心的年歲。朱母為了養前頭這仨,是費勁了心血,說是拿親生的看是半點兒沒錯,結果真有了事兒,大郎卻選擇了默不作聲。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可明明眼下新屋還未造好,一大家子還是住在了一個屋簷底下,朱母進進出出卻拿溫氏當空氣來看。期間,朱大伯孃也來找過她,見她這樣,問她擔不擔心溫氏不拿小閨女當回事兒,可朱母卻道:“我一個當奶奶的,還是已經分家單過的奶奶,我能怎麼辦呢?小丫頭再怎麼招人疼,我還能看顧她一輩子不成?大嫂啊,不是我心狠,這是沒法子的,一旦我心軟鬆口了,你信不信她能一直賴上我?眼下是小奶娃搭把手沒事兒,回頭她能讓豬毛和小丫頭一直上我這兒來討吃的要喝的,保不準以後缺錢了還能上我這兒來要。我既是跟了四郎,就別怪我偏心護著四郎了,橫豎家產分了,以後她就是窮得要飯,也不關我的事兒!”
朱大伯孃是個心軟的,要不然她當年也不會瞧著朱母日子難過,得空就來幫襯一把。不過,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哪怕她自己心善,卻不會逼著別人心善。琢磨著也是這個理,再一回憶前陣子分家時的情形,溫氏是連掩飾都不成了,表現出來的嘴臉讓她這個當大伯孃的都心寒,當下她也不說什麼了。
她是不說什麼了,三郎媳婦田氏見她來家裡,忽的上前說想跟她買幾隻肥母雞。
田氏一臉的羞意:“大伯孃,我知道沒有上趕著跟你買當年小母雞的道理,可我……我有身子了,偏跟大嫂鬧得不太愉快,想吃口雞蛋又不能天天去買。你就心疼心疼我,賣幾隻肥母雞給我吧。”
這下,連朱母都驚了:“你有身子了?”
“早先秋收就覺得身子乏力,只以為是累的,再說日子也短沒確定。這不,昨個兒三郎閒下來了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