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眼下六郎唯一的活兒就是算賬,吃喝都送到他那屋去,茅廁也不用上了,在屋裡解決,回頭她會幫著倒的。
nb s“你認真算賬,回頭弄清楚了,有的是時候讓你休息。甭管這個家怎麼分,你到時候揀剩下的那份就成了。”朱母好聲好氣的安慰了六郎一通,儘管這些話在六郎聽來,完全跟安慰扯不上關係,倒是更像故意扎心的。
六郎食不知味的吃了晚飯就去算賬了,其他人在麻利的將東西收拾好後,也跟著回了屋。
這一夜,對老朱家絕大多數人而言,註定是個不眠夜了。
朱母剛將房門掩上,就聽到朱父問她,四郎媳婦跟她說了什麼。朱母也不驚訝,畢竟她前後的反應確實是蠻大的,之前是被迫分家,哪怕嘴上是答應了,可心裡既迷茫又不安。分家前是婆婆給兒媳臉子瞧,分家後就不一定了,就算她自問拿捏的住溫氏,可那樣過日子也太累了。結果,她就離開了那麼一會兒,回來後神態就完全變了,朱父怎麼可能不聯想到是因為跟著一道兒出門的王香芹從中說了什麼呢?
低頭略思量了一下,朱母就將王香芹同她說的話略修飾了一番後,告訴了朱父。
分家已成定局,那麼哪一房來養老就成了關鍵問題。本來是沒可能讓四郎夫妻倆養老的,可這不是情況特殊嗎?說真的,經歷了這一遭事兒,朱母也覺得溫氏靠不住。
“我一開始也以為溫氏就是以次充好,可後來仔細想想,這裡頭的問題太大了。要是買家知道東西是壞的,貪小便宜買了,那還能說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可她這樣瞞著,真是拿別人的身子骨不當一回事兒。你想想,以前家裡有病雞,咱們都是不讓孩子、孕婦吃的,不也一樣是怕有個萬一嗎?她這樣……”
“還是錢鬧的。”
“甭管是啥由頭,這也太嚇人了。這回是沒出大事,萬一要是真有人吃這個出了事兒呢?她賣的還是人家酒樓飯館,要是有錢人家的啥人吃了東西壞了事兒,追究起來,怕是咱們全家都要上公堂了!”
朱父沉吟再三,不得不承認朱母說的話有道理,可他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畢竟長子養老送終才是慣例。而且吧,這一下子越過前頭仨兒子,獨獨點名讓四郎養老,外頭的人還能不說道說道?
依著他的意思,就算老大倆口子靠不住,那不是還有老二嗎?
“寧氏?可別提了!她那人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天天就盯著個錢,比溫氏是好點兒,起碼她是自己折騰出錢來的,可這也太能折騰了,咱們老骨頭一把,回頭她越折騰越大,還不一天到晚受驚嚇?再說了,你說越過前頭三個不太好,那要是獨獨越過大郎就好了?起碼讓四郎養老,人家只會說我這個當後孃的信不過前頭那仨,要是讓二郎養老,不得傳出大郎不孝的名頭了?”
就算溫氏再不好,朱母也沒打算毀了他們那一房,真要是傳出了不孝的名聲來,就不說大郎和溫氏了,連帶豬毛都要倒黴,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小孫女,女孩家的名聲頂頂重要了,爹孃不孝,她能得什麼好?
最終,在朱母的苦勸之下,朱父預設了這個結果,算是不贊成也不反對吧。
家裡其他人還不知道養老這個事兒,單就分家一事而言,老朱家哥幾個都是一臉震驚但最終還是點頭預設了,算是中立吧。
除了大郎,以及溫氏。
分家對他們可以說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要知道,從寧氏開始擺小食攤兒起,家裡就多了一筆對於莊稼人來說大額的進項。當然,肯定不是每天,撇開春耕秋收,還要撇開過年那幾天,中間要是遇到颳風下雨也不能出攤,另外就是平常的日子生意不一定那麼好,收入多的一般都是趕集日。可不管怎麼說,做買賣得來的錢財哪怕只上交一半,也讓老朱家過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