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溫氏拍手叫好:“豬毛你給娘爭口氣, 考他個第一名!回頭娘給你煮雞蛋吃!”
豬毛不想吃雞蛋, 他只想當一條快樂的鹹魚。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灶臺, 只是他連跟他娘訴苦都不敢,要知道,哪怕臘月裡小食攤兒生意興隆,他娘仍舊會時不時的考校他一回,弄得他一度被嚇得不輕,連吃個東西都要先瞅一眼他孃的面色是不是正常的。
學生多半都怕考試,這一點王香芹深有體會。
可轉念一想,這都讀上書了,考試不是遲早會輪得到嗎?就豬毛和灶臺這水平,估計也就是她上輩子小學一年級的程度,想來考得也不難,沒啥好怕的。
王香芹還特地安慰了倆侄兒,鼓勵他們好好考試。考完不就可以放假了嗎?放寒假最舒坦了,有吃有喝有的玩,想想未來的美好生活,眼前的考試也不算什麼了。
豬毛問:“考完了就可以好好玩了?真的啊?我都好久好久沒好好玩了。”
灶臺比較悲觀:“不上學也玩不成吧?我娘一定會問這個問那個,還會讓我寫字給她瞧。”
堂兄弟兩個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裡看到了絕望,恨不得抱頭痛哭。
看到這一幕,六郎略微有些心虛,結果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被溫氏逮住了。他還以為是自己建議年底考校一事被溫氏知道了,嚇得他差點兒不打自招,幸好溫氏先開了口:“六弟啊,你看豬毛他們馬上就要考試了,你這個當叔叔的,不幫點兒忙?家裡就數你最有文化了,你抽空多教教唄。這樣好了,其他活兒你就別幹了,做完賬就去教豬毛他們,成不?”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嫂子們的支援下,六郎被迫重拾書本,當起了豬毛和灶臺的家庭教師。
很快,就到了年底考校的那一日。村學放假是由先生安排的,楊秀才將考校的日子定在了小年的前一日。上午考校,下午出成績,緊跟著就可以放假了,一直放到元宵節,到正月十六那一日再開學。
這麼安排挺合理的,方便有孩子上學的家長打孩子,畢竟從風俗上來說,過了臘月二十三就算是真正的進入了年關裡。而年關裡是不能打孩子的,整個正月裡也不能打孩子。所以,要打孩子得趁早,小年前一日下午並晚上,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豬毛和灶臺確實不知道先生的險惡用心,知道了也無所謂,因為他們的成績不差的。
小孩子嘛,撇開那些讀書天賦驚人的,還是以貪玩居多的。而且,村裡其他人家也不可能跟老朱家的溫氏和寧氏一樣,死盯著孩子讀書的。功課簡單,又有親孃盯著,臨近考校時,還有當叔叔的給開小灶。說真的,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就沒有考得差的可能性。
考校成績出來後,豬毛名列全班第一,灶臺次之,將其他學生遠遠的甩開。
溫氏高興瘋了。
小年前一日,朱母、寧氏她們是照例出攤的,所以等她們傍晚回來後,遠遠的就看到了溫氏站在院壩上,興高采烈的衝著她們擺手。
寧氏的第一反應是:“大嫂瘋了?”
朱母則認為,瘋了的可能性不大,更像是傻了。
等溫氏將倆孩子考校分別得了全學堂第一、第二的好訊息告訴了朱母寧氏她們後,這倆更震驚了。寧氏壓根就沒想過蠢兒子能考那麼好,對於溫氏在她跟前洋洋得意的樣兒,更是完全沒感覺,她只是震驚於……
“灶臺都能得第二,為啥六郎以前在鎮上的學塾老墊底呢?”
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朱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再狠狠的剜了寧氏一眼後,將不善的目光投向了六郎。
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