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馬甲已經被寧氏扒了。
更令她完全沒想到的是,寧氏的貪財保住了她的狗命……
這個時候,王香芹什麼都不知道。
及至這天夜裡,寧氏夢到有一隻有著長長獠牙、體型壯碩的野豬精追在她身後,喊著“二嫂”……
寧氏一聲尖叫,從噩夢中驚醒了。
彼時,其實已經臨近天明瞭,朱二郎本來睡得好好的,被媳婦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嚇得差點兒沒翻滾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看到自家那素來膽大包天的媳婦面色慘白額頭滲汗的坐在床榻上,他趕緊關切地問:“咋了?你這是……做噩夢了?”
“嗯。”寧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朱二郎牙疼的看著她,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啥噩夢?夢……夢到咱們家沒錢了?”
寧氏本來已經快從那種驚慌失措的情緒中脫離了,畢竟她也清楚的知道,哪怕王香芹真的是豬精,那最多也就是追著朱四郎跑,哪怕在這之前,那也是自己追著王香芹跑。結果沒等到她自己安慰自己,就聽到朱二郎說了後頭那話,嚇得她猛的一打嗝,肚子微微抽痛。
她是孕婦啊!!
哪怕寧氏的身子骨一貫都挺好的,也架不住這接二連三的驚嚇。
眼瞅著離天明時分也沒多久了,朱二郎趕緊扶她起來,本來是想去趕牛車去鎮上的,還是寧氏自個兒不願意,說沒多大的事兒,問問赤腳大夫就成。
那要是赤腳大夫的話,就沒必要讓寧氏跟著跑了。朱二郎匆匆出了門,只過了一刻鐘,就將還睡眼惺忪的赤腳大夫拖了進來。
赤腳大夫雖說沒鎮上醫館裡坐診的大夫那般有能耐,可人家最多也就是醫術不好,這治不好疑難雜症,還會連把脈都不會?很快,赤腳大夫就將手搭在了寧氏的脈搏上,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起來。
寧氏斜眼看著他。
她之所以拒絕了朱二郎去鎮上瞧大夫的主意,完全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啥問題。
肚子裡的孩子沒啥事兒,最多也就是剛剛受驚過度抽抽了兩下,不要緊的。至於她本人的問題,平心而論,她不覺得大夫能治得好,甚至她覺得連劉神仙都拿這個事兒沒法子。
精怪啊!
哪怕還需要藉助別人的身體才能化形的,那不還是挺有本事的?凡人咋跟精怪鬥呢?更別提就這麼個最多隻會治療頭疼腦熱等小毛病的赤腳大夫了。
就這樣,寧氏淡定的看著大夫裝模作樣的給她把脈,她倒是要看看這人能把出什麼脈象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夫都沒吭聲,一旁的朱二郎都急了,有心想催問,又不敢打擾大夫診脈。直到隔壁傳來灶臺喊肚子餓的聲音,大夫這才放開了寧氏的手,沉吟道:“你這脈象有些奇特啊!”
“不是喜脈嗎?”朱二郎忍不住問出了聲。
“喜脈是沒問題的,肚子裡的孩子也挺穩當的。就是吧……我咋感覺……”赤腳大夫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於才下定決心道,“我看著有點兒像是小兒夜驚。”
寧氏:…………
朱二郎:…………
等一臉恍惚的朱二郎送走了大夫後,路過朱家老屋時,被朱母喚到跟前,問寧氏咋的了。
方才,朱二郎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時,天色是還不怎麼亮堂,可等他找了大夫回來時,卻正好叫早起做飯的朱母瞧了個正著。因為見他行色匆匆,身後還跟著大夫,朱母當時就忍住了沒問,本來是想等過會兒去那頭瞧瞧的,結果就看到朱二郎送大夫出門了。
大夫擺擺手先走了,朱二郎嘆了一口氣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啥、啥玩意兒?小兒夜驚?”既二郎夫妻倆飽受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