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能這麼編排劉神仙呢?娘你都不知道,就因為她到處跟人瞎編排,弄得劉神仙連算命攤兒都擺不下去了,平常這時候多的是人找他合八字、算良辰吉日,這會兒啥客人都沒了。”
“那你就跟她吵?跟她鬧?”
“我這不是咽不下那口氣嗎?娘你想想,萬一劉神仙的算命攤兒真的擺不下去了,他不得往別處去?那往後我要是有個啥事兒,我找誰去呢?”
正好這時,王香芹從豬舍那頭過來,就聽到寧氏說了這話,頓時無奈了:“二嫂,你咋就那麼信這個呢?就算信好了,合八字、算良辰吉日不是很多人都會的嗎?也不一定非要找他。要說算命的話,就算他算得再準,你都算完了自己的,他擺不擺攤兒又有啥關係呢?”
“不成不成!”寧氏趕忙擺手,“他人在那頭,我這心裡就是定的,想著哪天就算真攤上事兒了,也有人幫著拿個主意。萬一他要是跑沒了人影兒,那我還不得心裡慌慌的,甭管做啥事兒這心裡都沒底嗎?”
王香芹愈發無語了,敢情那劉神仙還成了寧氏的信仰了,這簡直就是指路明燈、人生導師嘛!
話是這麼說的,王香芹上輩子也算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信仰,人家宅男的信仰還是手辦呢,像寧氏這種的,就算理解不了,也要寬容對待。
寧氏可不知道她心心念唸的財神奶奶已經將她放在了要寬容對待的特殊人群裡,她還在徑自生著氣,氣著氣著,她又回想起了最初的情況,轉而問王香芹:“你孃家真的沒點兒啥來歷?”
王香芹:……
有沒有來歷不清楚,反正原主的記憶沒告訴她。
話肯定不能說,可還沒等王香芹開口,就聽朱母極是不耐煩的道:“來歷?王家能有啥來歷?四郎媳婦她爺是外頭逃荒過來的,幾十年前啊,連著好些年年景都不好,咱們這塊兒好歹土地肥沃,勉強能餬口吧,別的地兒更慘,聽說餓死了好多人。你說,窮的都要餓死了,能是什麼來歷?”
這些事兒,寧氏當然是清楚的,就算原先不清楚,這幾日打聽下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了。可她依舊眼神熱切的盯著王香芹,渴望能聽到更多的訊息。
王香芹沒了奈何,只能開口道:“別的事兒我是不清楚的,可我孃家沒啥親戚是真的。我爺奶就得了我爹一個兒子,早些年我奶還在世時,好像還有倆姑姑來看過。等後來,我奶嚥了氣,連那倆姑姑都不來往了,算起來也有好些年了。”
跟王香芹上輩子不同,這年頭的獨生子相當的不招人待 見,絕大多數人家說親時,都會要求對方是個多子多孫的大家族,反正就是要枝繁葉茂的,像朱家這種兄弟極多的人家,哪怕窮一些,也還是能說到親的。當然,眼下六郎的情況是例外,況且六郎遲遲定不下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朱母有要求。
不過,特殊情況還是有的,像王香椿嫁的石門鎮孫家少爺,那家也是獨子,說是好多代單傳的。可孫家有錢,在鎮上有宅子、鋪子,在鄉下有好幾百畝的良田。也因此,孫家那獨子非但不是什麼缺點,反倒是變成了優點。
王香芹正努力回憶著孃家那點事兒,就聽朱母吧唧著嘴道:“你那倆姑姑啊,又不姓王,你奶都沒了,她倆還會來才叫怪了。”
“我姑姑不姓王?”
“那倆是你奶帶到你家的拖油瓶,當然不姓王。”朱母見王香芹一臉的茫然,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只道,“你奶是寡婦再嫁,懂了吧?你爺逃難到咱們村的時候,要人人沒有,要錢錢沒有,哪個願意嫁給他啊?最後,還是李家那老太幫著說合了,把自家的寡婦媳婦連帶倆孫女都塞給了你爺,反正孫女遲早是要嫁出去了,全甩出去還省了口糧呢。”
王香芹聽得真的是一臉恍惚,她不知道是她從原主那頭繼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