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多慮,還特地問了一句:“你那二嫂脾氣挺炸的,眼下她又能賺錢,欺負你不?”
王香芹:……
王香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孃家人相信朱二嫂是個好人,她甚至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就她二嫂還欺負人?不過,想想之前發現菜地裡的白菜叫人偷了時,她二嫂罵遍全村的模樣,這麼想想,確實脾氣挺炸的。
因為惦記著家裡的活兒,王香芹沒在孃家留太久。讓她納悶的是,及至她離開,都沒見到那倒黴妹子王香椿,也不知道是路上耽擱了,還是壓根就沒打算回門。
之後,王香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幹活中。
正月裡本該是鄉下地頭最輕鬆的時候了,可老朱家這不是要做買賣嗎?別的買賣也就算了,賣五色湯圓最好的時候就是正月裡了。還真別說,早先剛乾起來的時候,家裡人勁頭兒十足,眼下已經輪班倒了好一段時日,也就是二嫂依舊活力十足了,別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洩勁兒了。
也不僅僅是家裡人沒了早先的熱火勁兒,連食客們都沒以前那麼稀罕五色湯圓了。想想也沒錯,畢竟都賣這麼久了,哪怕朱母一直錯開時間趕集、趕廟會。可別忘了,秀水村附近也就那麼幾個村鎮,就算借來了牛車,還能趕著去縣裡不成?時間上根本來不及的。
王香芹聽著每天晚上二嫂的報賬,心裡隱隱覺得,可能五色湯圓賣不到月底了。
不是說沒錢賺了,而是沒有之前那麼暴利了。
事實就像王香芹猜測的那般,在元宵節過後,五色湯圓的銷量跌了不少,到了正月二十,利潤已經是前些日子的一半不到了。
“娘,我明個兒跟你們一起出去唄。”
“幹啥?你要捉豬崽了?”
“捉豬崽,順便走走逛逛。這五色湯圓賣不動了,咱得換一樣新鮮吃食來賣。”王香芹其實還沒想好具體賣啥,也不是她想不出來,而是選擇困難症發作了。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一點很重要,她上輩子從事的職業跟廚師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甚至她的廚藝還不如普通的家庭婦女。因此,以滋味取勝絕無可能,她只能從創意入手,再讓二嫂自個兒折騰滋味去。
哪怕她沒給出準話,朱母和二嫂都齊刷刷的眼睛發亮。
與此同時,六郎一個沒坐穩,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啥、啥意思?還要換一樣吃食?”
“小食攤兒要繼續下去,也不單單是一樣吃食吧?而且我也不太清楚哪種賣得好,可能會選個幾種,讓娘和二嫂去試試看,再根據具體的銷量來調整……”
王香芹說不下去了,因為六郎那眼神太令人窒息了。
“我明個兒去捉豬崽,四郎一起去嗎?我要買五隻豬崽子,份量還挺沉的。”王香芹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扭頭藉著跟四郎說話的機會,岔開了這要命的話題。
四郎果斷點頭:“去。我挑著水桶去,回頭豬崽子豎著放在木桶子裡。”
王香芹覺得這法子不錯,正好買了就回來,就不用一直等到朱母她們收攤子了。商量妥當後,她藉口算錢就開溜了,只是臨出門前到底沒忍住看了六郎一眼。
六郎滿目的絕望,彷彿寫著:
——救救孩子!
六郎不明白,為什麼哥哥們不是去推磨就是去挑豬崽,獨獨他一個人要對著賬本算盤犯愁呢??
這個疑惑折磨了他許久許久,反正一直到後來他也沒想通。倒是大嫂溫氏對他羨慕得很,想也知道,推磨究竟有多累人,挑豬崽也不是個好差事,畢竟得一家家的跑著挑選採買好後,再往家裡挑,順利的話,半天工夫就成了,不順利的話,前後折騰幾天也是有的。
多辛苦啊,多累啊!
當然,這都不是關鍵,對於溫氏來說,最最關鍵的問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