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機會難得啊!
就在老朱家這邊和樂融融之際,石門鎮孫家卻是一片陰霾。
不滿意妻子並不代表就不希望她早日生下孫家長孫,尤其孫家這邊,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甭管娶妻還是納妾,數代下來,少有同時出現兩個男丁的。即便偶爾有這種情況,下一代也不一定都能生子。反正到了如今,孫家就只有一位少爺,並且成親兩年多來,膝下尚無子女。
雖說王香椿這胎也不一定是兒子,可冷不丁的就這麼沒了,等於連高興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希望破碎了。加上眼下又是正月裡,孫家上下在失望的同時,還覺得十分的晦氣,連帶對王香椿本人也沒了好氣,只吩咐她照大夫開的方子調養身子骨,好生在房中休息。
如果說孫家這邊是失望不滿,那麼王香椿本人卻是絕望到了頂點。
她出嫁至今已有兩年多了,可肚子一直都沒有訊息。以這個年代女子的普通想法來看,為夫家生兒育女開枝散葉才是身為妻子最重要的任務。即便是門當戶對的親事,兩年多未開懷也難免心慌意亂,更別提這門親事完全是高攀了的,甚至還是她千方百計求來的。
孩子沒了,好在她本人身子骨還算不錯,孫家對她雖不曾盡心盡力,在用錢方面倒是大方。大夫開了方子,用的也都是好藥,還道好生將養著,倒不至於壞了底子。
從出事到現在,王香椿聽到的話,清一色全都是“好好歇著”、“仔細調養著,孩子將來還會有的”、“哪兒也別去,就待在房裡”……
因為出事那會兒,離得近的就王香椿和她孃家嫂子,伺候的人倒是也有,可孫家只是鎮裡的富戶,又不是那種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事實上,身為孫家少奶奶的王香椿是有丫鬟可以使喚的,可她的丫鬟並不僅僅是伺候她的,平常的斟茶倒水、鋪床疊被、收拾打掃也都是要做的。出事時,那丫鬟剛放下了茶水點心,去外頭做事了,等聽到驚呼聲跑來時,自是錯過了關鍵的一幕。
本來,王香椿是可以解釋的,可剛出事時,她因為疼痛難忍沒有第一時間開口,等緩過來了她又沉默了。想著這事兒解釋不解釋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就沒開口,只預設了是自己不小心沒坐穩摔著了。
再往後,她就開始了蠻長的調養身子骨之旅。
吃藥、進食、休息。
與此同時, 她也在腦海裡仔細的回憶了兩年多前的往事,一幀幀的認真回想,結合她孃家嫂子說的那席話,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認為自己吃了天大的虧。
記憶本來就是自帶美化功能的,只是美化的往往都是關於自己的那部分。在思前想後,自認為將前後事情都理順後,她慪得不得了,也愈發的認可了她嫂子的話,同時也暗下決心,只等身子骨調養好了之後,就去找罪魁禍首算賬。
王香椿畢竟是鄉下地頭長大的,就算她往常再怎麼憊懶不幹活,那身子骨也比鎮上富戶家養出來的嬌小姐要強多了。加上她懷孕的月份太淺了,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光景,這也是為什麼她早先一直沒察覺的根本的原因。
又多養了幾天後,她就徹底緩過來了。
這裡的緩過來只單純指的是她的身子骨,而非她的心情。
問過丫鬟,明個兒就是元宵節後,她還是決定跟家人過了節再說。沒曾想,也就是在元宵佳節當日,後院的一個小妾道出自己懷了身孕,於是,孫家又變得喜氣洋洋,只是這喜氣卻跟她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正月十六一大早,王香椿就帶著滿腔怒氣回到了久違的秀水村。
她恨她孃家嫂子不分時候的告訴她這種事兒,不過她更恨的還是她的親姐姐王香芹。
先徑直去了孃家,她冷著臉表示,要找王香芹算賬,又說只要他們幫她,孩子的事情就此勾銷。王嫂子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