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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應該是錯覺吧?
當然不是。
可憐的朱六郎,他覺得他的人生就是個大寫的悲劇。明明當年說的是,讓他去學堂裡把字給認全了就可以回家種地挑糞了。結果呢?等他頭懸梁錐刺股的終於將字認全了,家裡莫名其妙的開始做起了買賣,他就這樣被迫成了賬房先生。再等到他終於擺脫了賬房先生一職後,又變成了要寫演講稿。眼下,演講稿倒是沒啥了,怎麼就要將巡講內容整理成冊出書了呢?
這跟原本說好的不一樣啊!!
說好的把字認全就回家挑糞呢??
六郎太難受了,他大把大把的掉頭髮,才十八歲的他就已經有了禿頭的先兆。
在親孃和四嫂不願意施以援手後,六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驀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兒,當下就興沖沖的往自家那口水井方向興沖沖的跑過去。
他並不是想跳井,而是……
一口氣衝到井邊後,六郎神采飛揚的提了一桶水,二話不說就往自己頭上澆。他還怕一桶水不夠,足足澆了三大桶井水。沁著涼意的井水從頭蓋骨往下衝,哪怕這會兒是夏日的正午還是將他凍得連打了幾個哆嗦,並且成功的打了個巨響的噴嚏。
果然,全家裡頭就屬二嫂最聰明啊!
遙想幾個月前,朱四郎就因為被突發事件刺激導致忘掉了巡講稿子的內容,那會兒就是寧氏靈光一閃,親自提了一大桶井水過來,讓四郎自己澆了個透心涼。六郎覺得,當初一桶井水就讓他四哥病了好幾天,他今個兒可是連著澆了三桶井水呢!
萬事俱備,只欠生病。
六郎心滿意足的回屋去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一整個下午他都好好的,連
聽著屋內女兒的哭聲, 溫氏心裡煩躁得不得了, 還得擠出笑臉跟客人賠不是。等人走了後,她才火冒三丈的往裡屋走去, 還沒進到屋裡就已經極是不耐煩了:“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 老孃上輩子欠你的!!”
話是這麼說的, 溫氏倒也不是那等心腸歹毒的人,好歹那也是她的親生骨肉,就算平常不咋待見, 吃喝還是不落下的。
等她進了門, 聞著空氣裡的味兒, 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 忙又走出來,拿了個盆兒去那灶屋門前的大水缸裡舀水, 給女兒換洗起來。
她女兒是去年秋收後出生的, 到如今也還不到一週歲。要說眼下吧,肯定比剛出生的那幾個月要好帶, 可真要說容易其實也沒那麼容易。小孩兒嘛,最開始那兩年都麻煩, 尤其略大些後, 就會爬了,還得提防著孩子一不小心從床榻上摔下來之類的。好在, 老朱家的孩子都挺好帶的, 哪怕她女兒當初是早產兒, 養了這多半年,身子骨也好了許多。畢竟她家也確實不差那口吃的,孩子的營養還是跟得上的。
可是累啊!!
從去年秋天老朱家分了家之後,溫氏感覺自己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誠然,分家是得了不少錢財東西,可她的活兒卻要比分家之前多上太多太多了。就不說那些屋前屋後的活兒了,家裡多了個小嬰兒,那得平添多少雜事兒呢!
按說溫氏也不是頭一次生孩子了,可這回跟上回完全不同,哪怕生豬毛那次她也挺辛苦的,可好歹她只需要照顧豬毛一個人,像生火做飯洗衣打掃等等活兒,當時是由朱母來做的。而且,哪怕之後豬毛大了,她要做的家務事兒其實也很少的,畢竟還有其他妯娌們幫著分擔。
可這回呢?原先的活兒一樣都逃不掉,連屬於其他妯娌活兒眼下也歸了她,她還得照顧男人、兒子、女兒……
假如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肯定不分家!!
也不對,分家本來就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