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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寧氏忙活著時,村裡的流言蜚語卻是愈演愈烈了,爛賭鬼上老朱家給女兒提親一事,徹底傳遍了整個秀水村。
朱母得知這事兒後驚呆了,她自己是肯定不會往外說的,這結親不成無所謂,跑出去到處嚷嚷那是結仇啊!至於兩個兒媳婦,王香芹一直沒怎麼外出,寧氏倒是見天的不見人,可她是跑去了鎮上,又不是在村裡瞎晃悠。於是,真相就簡單太多了,將這事兒傳遍整個秀水村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可惡的爛賭鬼。
就有那自稱好心的人上門來勸朱母。
“人家當爹的是不像話,可又不是讓你家六郎娶那當爹的。那閨女還是很不錯的,家裡家外一把好手,她爹跑的那些年,她娘忙著照顧她弟妹,地裡的活兒都是她乾的。人勤快,幹活利索,話還不多,實實在在的好媳婦人選啊!”
“這麼好,你咋不說給你兒子?”朱母懟道。
“說給我兒子,萬一被哄著去賭錢咋辦?當爹的來要錢咋辦?我家那個咋能跟你兒子比呢?你兒子多能耐呢,哄得人家好好一閨女,還沒嫁過來這一顆心就撲在你家了,嫁過來後就更不得了了,連爹孃都不認了。”
“你啥意思啊!”朱母又開始去尋大掃帚了。
“啥意思你不懂啊?反正她嫁過來了也不會再認親爹孃的,孃家好壞跟你們家有啥關係呢?就算她爹再愛賭,回頭賣兒賣女賣婆娘,那你家教得好,當閨女又不帶心疼的。你也別嫌棄親家不好了,親家都沒嫌棄你們,差不多就得了,反正好好的閨女嫁到你們家就成了白眼狼,閨女嫁給別家那叫結親,嫁到你們家……哎喲!!”
朱母氣瘋了,索性來一個轟走一個。
這下倒是徹底沒希望了,等寧氏從鎮上回來後,就聽村裡人說,朱母的擇媳標準太高了,照這麼下去只怕六郎沒啥希望娶到媳婦了。
寧氏頓時大怒:“啥叫六郎娶不到媳婦了?我這就給他尋了個好的!好的!!鎮上人,城裡媳婦!!”
要說寧氏也是真的能耐, 原先她只是拿這事兒當個樂子,想著就算是當嫂子的, 也沒得說將小叔子的婚事全部包攬下來的道理, 況且他們老朱家早在去年就分了家, 那就更說不通了。不過嘛,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聽著村裡的那些個閒言碎語愈發的過分了,寧氏反倒是來了氣, 牟足了勁兒非要給六郎尋個好的不成。
還真別說, 她孃家親戚是真的多,忙活了兩天後,真叫她尋到了個靠譜的。
這不, 剛有了確切的訊息, 她就牛氣哄哄的回了村。哪知道,才走到了村口那塊兒, 就聽到有吃飽了撐著的碎嘴婆娘在那兒篤篤定的說六郎娶不到媳婦了。一個來氣, 她也不管前頭那事兒只是有譜, 還沒確切,就一時嘴快說了出去。
寧氏在村裡的名聲並不好,事實上她和溫氏是相反的。溫氏是在老朱家內部不招待見, 但在外頭, 她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跟誰都能扯上幾句, 就連前頭王香芹她孃家大嫂, 都跟老朱家鬧成那樣了,同溫氏依舊說得來。可寧氏卻不同,自家人包括她孃家和夫家都知道她什麼德行,偏外頭人因為某些閒話,對她的印象極為不好。眼見她怒氣衝衝的過來,當下紛紛住了嘴,有些人還索性隨口尋了個由頭,趕緊跑路了。
待氣走了旁人,寧氏愈發的得意起來,抬腳就往朱家老屋那頭去,殊不知等她一走,原先的人又重新聚在一道兒,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真的假的?她給朱六郎說了個城裡媳婦?縣城?”
“你可別逗了,還縣城呢,估摸著說的就是石門鎮吧?她寧氏早先不是一直往鎮上跑,還說要買鋪子啥的,大概是認識了什麼人?縣城就別想了,咱們鄉下地頭的泥腿子,高攀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