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將來全帶到夫家去了,孃家一丁點兒好處都撈不到,那我圖啥?本事越大越氣人啊!”
要怎麼說歪理也是理呢?溫氏每次都能從不同的角度尋到獨特的道理,哪怕她確實角度清奇,不過這話聽得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道理的。
就在大郎尋思這話時,溫氏又道:“可不能叫咱閨女跟王香芹接觸,不過嘛,豬毛倒是可以跟他四叔多處處。你想啊,四郎看著是憨厚了點兒,可他要是沒點兒本事,能把王香芹騙到手?我就不求別的了,只要豬毛能學到四郎五成本事,將來就不用犯愁他娶媳婦的事兒了。”
“你這也……”
“咋了?當侄兒的跟叔叔多親近親近也有錯了?”溫氏眼睛一瞪,大郎就算心裡有其他想法,也嚥了回去。主要吧,侄兒跟叔叔親近這句話也沒啥問題,為了這事兒再吵架划不來。
見擺平了朱大郎,溫氏轉而向正在埋頭喝粥的豬毛叮囑道:“豬毛你記著了?往後有空多往你四叔跟前湊湊,讓他多教你點兒本事!”
豬毛迷茫的抬起頭來,嘴角還沾了點兒稠粥的痕跡:“四叔?”
“對,就是你四叔,橫豎村學還沒開學,你明個兒沒事就去老屋那邊,午飯就在那兒吃吧。我可瞧見好幾回了,灶臺午飯晚飯都在老屋吃的!”
“那不是二郎在幫爹孃幹活嗎?”
“灶臺能吃,我們豬毛就不能吃了?大不了你也去幫爹孃幹活啊,反正眼下家裡也沒啥活兒要幹。”
朱大郎還能說什麼呢?他再度催促豬毛吃完趕緊睡覺去。豬毛其實還沒吃飽,不過到底聽話的離了堂屋。等豬毛離開了,大郎才犯愁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是不是真的變笨了?”
“楊先生說是不如早先靈光了。”溫氏悶悶的吃著飯,冷不丁的閨女就哭開了,她不耐煩的抱過孩子,又餵了幾口,“早知道是個閨女,我當初就不該生她。懷她生她我吃了多少苦頭?眼下就因為她,我啥事兒都做不了!我就盼著她長大後別是個白眼狼,不然還不如給她丟糞坑裡呢!”
大郎沒接這話,溫氏喂完了閨女繼續吃飯,隨後她又道:“回頭你問問娘,六郎的親事到底咋說的,真要是不成了,還說我孃家的妹子。”
“做啥夢呢,娘不稀罕溫家的閨女。”
“那是以前!你咋知道現在還是這樣?早先,外頭人眼紅咱們家的家底,這才拼了命的想把自家姑娘說給六郎。可你也不動動腦子,經了四郎這個事兒,咋可能還有人家不怕死的把閨女嫁給老朱家?”
見大郎一時沒想明白,溫氏索性說透了:“原先是瞧上老朱家的家底了,可要是嫁個閨女過來,回頭就翻臉不認孃家了,那不是白瞎了個閨女?甭管稀罕不稀罕,那都是養了十幾年的。聘禮值幾個錢?人家圖的就是多一門親,要不然還不如直接把閨女賣了換錢來得痛快。”
秀水村這一帶,要是正當結親的,聘禮一般都不會很高,除非是像當初孫家那種特殊情況,可那也是孫家少爺自己樂意的。通常,依著正常的禮節走,普通人家娶媳婦的花費也就兩銀子,要是女方有什麼明顯的缺點,聘禮還能往下壓一壓。可假如要是買賣人口的話,一個好人家的十來歲大姑娘,沒個十兩銀子是拿不下來的。
像六郎這情況,家底厚實的,又因為已經分過一次家了,等女方一嫁過去,就能單過的,還不需要贍養公婆。試想想,自家閨女只要嫁給了朱六郎,回頭就能捏著大筆錢財當家做主,哪怕從指縫裡漏一些出來,孃家也是受益無窮的。
這不,老朱家其他幾個兒媳婦,溫氏且不說,她孃家畢竟太遠了,大家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可寧氏、田氏、牛氏的孃家俱是得了好處的,最最起碼也能便宜賃田地,還能弄到上好的糞肥。
正因為如此,那些人家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