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意來!她說你是白眼狼,嫁了人就翻臉不認孃家了!還說王家就不同了,發達了也不忘親家。又說搬去縣城裡住,咋可能連老舊的被褥衣裳都帶走呢?不如贈兒媳婦的孃家,結個善緣。還說啊,城裡人不吃粗糧的,要是能把粗糧也留下,那就是十里八鄉傳頌的厚道人了!!”
讀書人好顏面,當然要是吃不起飯了,那肯定啥都顧不上了。
可王舉人家境富裕,王管家也深知自家主子的為人。要是送上一些破衣爛襖外加幾袋子粗糧就能留下個好名聲,那自然沒有不幹的道理。這筆買賣太划算了。
寧氏算準了王管家的心態,故意找了幾個托兒,在他跟前假裝閒聊,幾句下來就將她的想法全盤托出了。她本就好八卦,善洗腦,更何況這些鄉下人眼裡的好東西,在王管家看來真的是一文不值。甚至於,在回稟了王舉人後,王管家又來傳話,讓把一切東西都給親家,說那頭啥都準備好了,還說王老太爺唸叨好久了,王舉人出私房錢,早一日趕到鄰縣,就多給一百兩銀子的紅包。
當然,人家沒說的那麼直接,王管家還帶來了兩個繡花荷包,裡面裝的全都是沉甸甸的金銀錁子,王家大小倆孫子一人一個,說是王夫人給的,盼著早日親手抱一抱自家的小孩兒。
都這麼說了,王家肯定得走。
其實吧,就王管家陸續給的銀子,還有那兩個荷包的金銀錁子,就價值好幾百兩銀子了。
而王家老倆口之前一直不想走,一方面確實是丟不下家裡的老物件,另一方面也是近鄉情怯。那頭親大伯是還在,當家做主的卻是堂弟。偏生無論是大伯還是堂弟,都是素未謀面的。他們也擔心將人家的客氣當成了福氣,就下意識的拖時間,想著人家能拉拔一把就好了,別求那麼多。
直到寧氏佈局在後面推了一把。
有時候,真的就只是差那麼臨門一腳。
之前磨磨唧唧每天嘴皮子上說著要走卻毫無任何實際行動的老王家,這回卻是行動力驚人。不過他們還是比不上王大嫂的孃家人,王大嫂親自回了一趟孃家,告訴他們這個大好訊息,說好了,王家那幾間大屋、屋內的家舍、屋後的豬圈雞舍包括裡頭的肥豬和二十來只雞,以及最重要的幾畝地和地裡待收的莊稼,就全部贈給了她孃家人。
莊稼需要他們自個兒找人去收割,秋收顯然易見是非常辛苦的,但王大嫂的孃家人太開心了,聽到訊息當天就過來核實,問清楚後,二話不說下地收割糧食,高興得就跟天降橫財一般。
與此同時,王家人只揀了幾樣留作紀念的小東西,淚別村裡人,坐上馬車往石門鎮去了。
王香芹壓根就不生氣的。
而寧氏也正是因為預料到了這一點, 才大著膽子搞事情。
要知道,就算財神奶奶已經變成了豬精奶奶,可對於寧氏來說, 依舊是她得罪不起的小姑奶奶。若不是她篤定了王香芹不會因為這個事兒而記恨於她, 就是借她熊心豹子膽, 她也不敢搞事的。
寧氏一早就看明白了。
但凡王家人再繼續待在秀水村裡, 老朱家就難逃被人在背後議論。哪怕王家人這幾個月以來安安分分的從不主動搞事, 可任憑哪個見了他們仍舊會下意識的想起老朱家, 想起王香芹是個白眼狼,想起朱四郎是個靠媳婦發家致富的軟飯男。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會笑話老朱家千算萬算,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機關算計也只是佔小便宜吃大虧, 白丟了一門極好的親家。
寧氏權衡再三,認定了王家人儘快離開秀水村才是對朱家真正的好。
試想想,王家人離開後,再過個一年半載的, 有誰還會記得那些個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兒?再說了, 到時候村裡只剩下老朱家, 吃飽了撐著才會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