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是,那家被抓了典型,在里長將此事告知縣太爺後,縣太爺很快就給了懲罰,李氏一族所有人家都不能得到賠償。
殺雞儆猴……
這事兒完結得很快,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全縣所有的鄉鎮村子。要說沒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還真不太可能。
可就算好些人猜到了這是縣太爺殺雞儆猴的手段,又有誰敢當面質疑?民不與官鬥,更別提這事兒原就是桃樹村李家有錯在先。
據說桃樹村李家是哭天搶地,始作俑者更是被罵成了臭頭,要不是還抱著轉圜的希望,只怕那小子能被直接逐出家族。
而自打這事兒傳開之後,其他人倒是收斂了很多,也不敢再搞事欺瞞了,紛紛配合得登記損失。
只這般,趕在正月十五元宵節前,各處里長終於將統計完畢的冊子上交到了縣衙門。
乘機渾水摸魚的肯定有,這個是沒辦法杜絕的。不過根據縣太爺派人查證,起碼這裡頭九成九是屬實的,那就沒必要再繼續追究了。至於李家那頭,直到名單核實完畢,依然沒得到寬恕的訊息,氣得各房又鬥成了一團,儼然成了附近村子裡的笑話。
與此同時,縣衙門也終於派人來到秀水村,跟老朱家交涉。
縣太爺已經很清楚豬舍是王香芹在管的,因此負責此事的人,直接來到朱家老屋,要求王香芹依著之前的承諾,提供成年種豬。
王香芹這段時日也沒閒著,她還是存了私心的,仗著別人看不到系統資料,又進行了一批篩選。將最好的一批留了下來,而稍差的一批則提供給縣衙門。
兩者的差距並不是很大,是屬於那種質檢報告上一目瞭然的,可單憑肉眼是沒辦法分清楚的。
縣衙門的人也不知道是被瞞過去了,還是不欲將人往死裡逼,只要帶過來的行家說這些豬都是健康的,他們就願意接受。
成年公豬和母豬的比例暫定為一比二十,其實這個比例還可以繼續降低一些的,可王香芹提供不了那麼多母豬,畢竟她的豬舍還是要繼續運營下去的。也因此,最終被陸續運走的成年種豬一共有兩百一十隻,全部都是正當年的種豬。
王香芹心痛到窒息,卻又毫無辦法。
就在她忙著為豬舍巨大的損失感到無比痛心之時,朱母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問衙役,她家四郎啥時候能回家。
衙役是得了吩咐出來辦事的,除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外,對於旁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心。因此,面對朱母的追問,他們只搖頭擺手,表示並不清楚。
朱母沒了法子,只能低頭垂淚。
王香芹聽了他們的對話,才意識到自家男人還關在牢裡,後知後覺的走過來安慰朱母:“豬也賠了,四郎肯定會沒事的。”
平心而論,王香芹這個安慰效果幾乎約等於零,可朱母眼下沒了別的法子,只能信了她的話,又喚來了其他幾個兒子,主動幫著做事。
大年夜那天,朱家其他幾房都沒過來,這事兒確實讓朱父朱母挺寒心的。可正月初一他們又都來了,包括幾個懷孕的兒媳婦,加上後來過元宵前,每房都送了自己做的元宵。當爹孃的還能一直跟兒子記氣不成?也就難得糊塗的,不再去想大年夜那事兒了。
等豬們盡數被運走後,王香芹瞧著比早先空了一半的豬舍,心裡那叫一個揪著疼。
要知道,年前送貢豬上京時,她就已經舍了一批大肥豬,當然因為是育肥豬的緣故,她也談不上有多難受。可眼下,正當年的母豬也被拉走了一批,怎麼能叫她不痛徹心扉呢?
那是她的豬……
朱母徹底無奈了,剛才王香芹起碼還安慰了她兩句,甭管走沒走心,反正安慰的話是說出來了。結果一轉眼,王香芹又去心痛那些豬了,朱母真想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