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要不是他上頭有人,我一早就開了他!老算錯老算錯,一不留神就算錯。可我又能咋樣呢?他上頭有人呢,我非但不能開了他,還不能兇他!好氣哦!”
“以後你就可以開了他,分家了呀,自個兒算。所以說,分家還是有好處的。”
寧氏抬頭看向剛從屋裡出來的六郎,兩眼放著光:“對呀!等以後分家了,我就可以自己算賬了,不要六郎了!”
六郎:……
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吃飯了,吃完飯還要核對賬目呢。”朱母沒立刻說分家,其實她也不太相信六郎那算賬的本事,決定回頭讓倆兒媳再瞧瞧,等確定沒問題了,再去請長房的人過來幫著做見證。
吃飽喝足後,豬毛和灶臺又去上學了,六郎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嚇得倆孩子飛速逃竄走了,總覺得今個兒的六叔病得不輕。
之後的核對賬目又費了小半天的工夫,畢竟除了核對外,還要均分成六份。偏在分成六份時,遇到了一個問題。
王香芹先提出了意見:“我的豬舍可以折價,但是我要全部的豬舍和豬。別的像錢和田產,我可以少分。”
“不行,說好了是六份就是六份,哪有挑挑揀揀的!”溫氏一口否決,她恨死了王香芹,哪兒能叫她如願呢?
“豬舍所在的那塊地是我掏錢買的,蓋豬舍的錢也是我出的,最早買豬崽的錢還是我的。”王香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再說我是願意放棄其他東西換取這個的,大嫂你還有意見嗎?”
“我不管,反正說好了是均分就是均分!我就要分豬舍和豬!”
見溫氏執意如此,王香芹只得看向朱母。後者深深的看了溫氏 一眼,沉聲道:“分家產的時候會考慮本來乾的私活,像你那塊地還有雞舍和雞,也會優先分給你。”
“我不要!反正說好了均分就是均分,什麼東西都要平均分。還有二弟妹的驢車,也要均分!家裡的牛還是要均分!”溫氏一口咬定要平均分成六份,她是鐵了心自己不好過也要讓別人不好過。
寧氏聽到前面就想跳起來了,還是二郎強行摁住了她。結果聽到後面,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掀翻了二郎,衝上去就呸了溫氏一臉:“呸!難不成你還想把我的驢子殺了分成了六份?你信不信我回頭就去官府告了你,讓那些倒黴蛋把你撕成六份?”
溫氏臉色憋得通紅,她是想說你沒證據,可問題是,一旦寧氏真的去告了,哪怕沒證據,苦主還是會找她算賬的。再一個,她當初並不覺得賣病雞是什麼大錯,所以並未加以掩飾,眼下是沒人告,一旦有人出頭,稍稍費神一調查,她恐怕就要完了。
“你不敢的,出事的時候咱們家還沒分呢,你想陪著我蹲大牢嗎?”溫氏反駁道。
哪知這話卻是點炸了寧氏,寧氏立馬舉起板凳:“你試試啊!你試試我到底敢不敢!”
寧氏是個慫包沒錯,可那是面對家裡人的時候,她對外的形象一貫都是潑婦,虎得不得了。而眼下,誰都看出來了,哪怕還未分家,寧氏也已經不拿溫氏當自家人看待了。都不是自家人了,你接得住她那虎勁兒嗎?
就在眾人想上前勸阻的時候,牛氏高舉門捎站到了寧氏身旁,虎著臉威脅溫氏:“你試試看我們到底敢不敢!”
溫氏差點兒一口氣背過去,險些被這倆姐妹氣到當場暴斃。
朱母不得不出面再度做了和事佬,在場面重新恢復平靜後,忍不住多看了牛氏兩眼。說起來,牛氏進門都半年光景了,一直都是弱小可欺的小媳婦人設,她跟田氏還不同,田氏是屬於不幹粗活的,細緻活也得你找上她,她才會接手去做。可牛氏是滿屋子找活兒做,那利索勁兒就別提了。
萬萬沒想到啊,就是這麼個幹活利索不多話的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