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怕孃家人糾纏上來,要麼就是一門心思的拿婆家的東西去貼補孃家。溫氏倒沒那麼極端,只是不高興自己被排除在外,偏生肚子裡的孩子來得湊巧,讓她連個發作的理由都沒有,畢竟這事兒任誰來看,都覺得朱母是在為她考慮。
所以,她只愈發感到慪得慌。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小媳婦,溫氏也不敢再待在院壩上了,生怕回頭又來個拉著她談心,索性就躲後院去了。
……
另一邊,正如溫氏猜測的那般,王香芹她們都在各自夫婿的陪同下回到了孃家。
幾人裡頭,王家離老朱家是最遠的,不過秀水村就算再大,那也只是個村子,略費了點兒工夫也就到王家了。
王家人口簡單,王香芹的爹孃、兄嫂以及才三歲的小侄兒,統共也就五人。今個兒是年初二,王香芹以為兄嫂和侄兒肯定不在家,畢竟嫂子也是要回門的。沒曾想,他們都在,小侄兒更是在看到她時,就高興的邊蹦躂邊大聲嚷嚷。
“嫂子今年沒回孃家?”王香芹手裡只拿了分量最輕的麥芽糖,那隻雞和一籃子蛋則是朱四郎提著的,這會兒都交給了迎出門的王家阿孃。
“她又有了。”王家阿孃接過東西,一臉的驚喜交加。
鄉下地頭的,就算出嫁女回門也不會帶太多的東西,一般能拎個一籃子雞蛋就算是很不錯了,像老朱家這般客氣的絕對是頭一份。王家阿孃瞧著這些東西,一方面確實是為了得到重禮而高興,畢竟沒人會不喜歡禮物的,而另一方面她也替閨女感到開心,去年還可以說是王香芹出嫁頭一年,婆家幫著做做臉面,今年那就是實打實了,要不是老朱家那邊對閨女極為滿意,能給這麼重的禮嗎?
只說話間,王嫂子也從灶屋裡出來了,一面幫著收拾東西,一面高興的同王香芹打招呼。
王香芹問她嫂子:“啥時候的事兒?早先嫂子咋沒同我提過?”
“這不是年關裡忙糊塗了呢?冷不丁的想起來日子不對,結果一看大夫,居然已經三個月了,你說我這人糊塗不糊塗?還好,我身子骨好得很,孩子穩當著呢。他大姑,你咋樣啊?”王嫂子笑著說道,又順手將湊上來討糖的兒子打發走,拉著王香芹往堂屋裡去。
至於四郎,也被王香芹的大哥拽進了堂屋裡:“這大冷天的,杵在外頭吃冷風的幹啥?有話不能進屋說?”
一個村子待著,哪怕王香芹不常往孃家跑,她在老朱家過得如何,孃家人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尤其在她養的豬都長成後,王嫂子沒少替她從中撮合,真就成了個優秀的豬媒婆。而王香芹也是遵守承諾的人,每次成了好事,都會給王嫂子結錢,喜得她嫂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腿當成風火輪使,這也是為什麼懷孕三個月了才發覺的緣故。
幾人進了堂屋後,王嫂子就端了熱糖水過來,王香芹瞧著她那矯健的身手,還頗有些不適應。記憶裡,她嫂子頭一次懷孕時,還是挺小心翼翼的,雖說家裡的活兒也是做的,卻全然不是眼下這風風火火的模樣。
王香芹她娘見老伴和兒子正在同女婿說話,她只拉過王香芹,壓低聲音問:“你嫂子又有了,你呢?這不都進門兩年了?”
“我前年秋收後嫁人的,滿打滿算這也還沒一年半啊!”王香芹一臉的無奈,“再說我才多大,急啥呢?”
“你多大?都十八了!”
是啊,她才十八啊,多青春年少啊!
王香芹也明白這事兒跟她娘沒法溝通,就好比她在婆家看五郎媳婦的眼神都是不對的,牛氏要月底才滿十五週歲啊,身量未長開,臉上的稚氣也未消,當真就是一團孩子氣。其實她也沒比牛氏好多少,甚至她三嫂田氏也差不多,就連妯娌裡頭最年長的溫氏,其實也就是她上輩子大學畢業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