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其他人說,豬毛就小嘴叭叭的將白日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爹,一旁的灶臺只知道吃,順帶還會點頭附和兩句。
大郎也是一陣恍惚,因為沒聽到現場版,他其實不是很能理解什麼叫做“四嬸唱歌嚇得娘摔了個大馬趴”,不過他還是安慰了媳婦,並叮囑她下回小心點兒。
溫氏:……
氣到爆炸!!
王香芹正好聽著這話,總感覺下回小心點兒跟多喝熱水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正好朱母喚她,她急急的走開了,一問才知道,六郎在經過了重新算賬後,終於將上一旬的賬理清楚了。
“你又重算了一遍?”王香芹一臉的心虛,都不需要開口問,她就能猜到是為了什麼。
六郎氣若游絲的點了點頭,他方才也被嚇到了,倒沒出什麼事兒,就是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徹底忘了算到哪裡了。無奈之下,只好從頭開始。
王香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可憐的孩子,只能默默的低頭幫著核對賬目。自打她讓六郎教她賬本上的常用字後,她就多了一項工作,幫著核對賬目。
這幾個月下來,王香芹幫著核對出了好幾次錯誤,無一不是六郎少算了二嫂的錢。弄得二嫂每回到了算賬日都特別緊張,只要那天不是很忙,她就死死的盯著六郎撥算盤,把人孩子盯得汗如雨下不說,還每次都找王香芹偷偷咬耳朵,說她懷疑六郎不是真傻,是裝傻,要不然怎麼每次吃虧的都是她呢?最可怕的是,這麼菜的賬房先生,她還不能開了!
然而今個兒……
在認真的核對了賬目後,王香芹用一種無法言喻的眼神看向六郎,把六郎看得毛骨悚然,趕緊拿過賬本猛瞅:“又算錯了?可我今個兒算了兩遍呢!哪兒錯了呢?怎麼會又錯了呢?”
二嫂殺氣騰騰的看向六郎:“又!!……算錯了??”
六郎哆嗦了一下。
王香芹忙安撫二嫂:“沒事的,誰還能不犯個錯呢?六郎已經很好了,最近一個月都沒犯錯呢。就是吧……”
“他這次算得特離譜?”二嫂見王香芹那表情十分的微妙,不由的急道,“他不會給我算虧本了吧?我上一旬賺了很多錢!很多的!”
“二嫂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略平靜了一下心情後,王香芹這才再度開口,卻只是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化成了一聲嘆息,一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表情,把二嫂嚇得打起了飽嗝。
見二嫂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王香芹只能扭頭對六郎道:“六郎,你是沒算對,你虧了娘一兩多銀子。”
六郎:……
二嫂:……嗝~
至始至終都淡定如斯的朱母終於也裂了表情:…………
就連王香芹自己都沒有想到, 忐忑的威力竟然那麼大。
怎麼說呢?真不愧是她上輩子的神曲?
好傢伙, 聽她唱了忐忑,不光全家人都跟著一起忐忑了, 還嚇得六郎換了一種錯法?
王香芹用眼角小心翼翼的看朱母的臉色,這以前,每次六郎算錯了賬本的時候,都是二嫂寧氏不停的鬧騰, 又是咋呼又是跳腳的, 一副恨不得立馬開了六郎的模樣。朱母卻永遠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樣子,每次王香芹覺得, 二嫂還是太年輕了, 瞧婆婆多穩呢。
可這回,一貫穩穩當當的朱母卻變了臉。肯定不能跟寧氏那樣瞎咋呼,可她卻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目光直勾勾的望向坐在桌前的六郎,哪怕什麼都沒說, 可她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相當危險的氣息,驚得六郎脊背一涼, 冷汗直冒, 頭皮發麻。
伴隨著寧氏一聲接著一聲的打飽嗝, 朱母終於慢悠悠的開了口:“六郎……”
六郎他腿軟, 要不是原本就坐在長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