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看在眼裡,心知已經到了這份上,想跟以前一樣是不可能了的,她索性直截了當的道:“就依著我方才說的那樣,媳婦們要幹私活賺錢可以,只要交一半的利潤給公中。還有,從明個兒開始,灶屋的事兒全交給老二家的,洗洗涮涮的活兒也歸你,去菜園裡摘菜也是你的事兒;老三家的把過冬的衣服被褥都準備起來,縫縫補補的活兒全是你的;四郎媳婦就管豬圈那攤子事兒,打豬草煮豬食啥啥的,給我弄仔細點兒,年前我要賣豬。”
大郎兄弟幾個還是有優點的,就是聽話。
儘管心裡頭的疑惑不少,可既然朱母執意要這麼做,那就這麼辦唄。
其他人都忙著消化朱母的話,就聽大嫂急急的問道:“娘,那我呢?我做什麼?”沒聽到關於自己的那部分,她可不認為婆婆突然就對自己好了起來,心疼她不派活兒給她。
朱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其他活兒都是你的。”
哦,其他活兒都是她的啊……
大嫂初時一愣,隨後臉色就變得難看至極。再看其他幾個媳婦,俱是一臉同情的看向她。
幹活最怕的不是活兒重,而是過於繁瑣。像其他三人,只要做完了分內的事情,之後乾點兒啥都可以,哪怕再累,幹久了習慣了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可大嫂就不同了,刨去已經有人幹了的活兒,仔細算下來,沒人餵雞,沒人拾柴,沒人打掃屋前屋後,沒人……
等於說,大嫂是老朱家的一塊磚,哪兒有需要上哪兒。甚至於到了農忙時節,別的媳婦都可以待在家裡做些輕省的活兒,可大嫂呢?只要朱母來一句地頭的事情忙不過來,她也得上陣。
越想越覺得吃虧,大嫂臉都綠了,她覺得婆婆就是在針對自己。
可不就是針對她嗎?
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溫氏的仇恨值太高了呢?
朱母只要一想到下半晌的那一幕,就氣得心窩疼。哪怕不知道啥叫殺雞儆猴,那她也明白要先將禍頭子一舉拿下。
等吃過了晚飯,都收拾利索了,各人歸了各屋,溫氏才壓低聲音,無比氣惱的跟自己男人抱怨了起來。哪知,大郎完全體會不到這些,還在納悶為啥當孃的突然就搞了這麼一出。
他道:“跟以前一樣不挺好的?都是一家人,沒的賺了錢還藏自己兜裡的。還有活計啊,幹多幹少不都是那回事兒?咱倆多幹一些,其他人不就能鬆快些了?”
溫氏差點兒沒叫大郎這話給氣死,反問道:“那你咋不說,其他人多幹點兒,咱倆就能輕鬆點了?”
“我是當大哥的,你是當大嫂的,哪兒有叫咱倆歇著,讓幾個小的多幹活?再說五郎還沒娶媳婦,六郎還在唸書,家裡要花錢的地兒多了去了,咱倆多擔待些。爹孃養大我們幾個兄弟也不容易,是時候該咱們報答他們了。”
“就因為年長合該吃虧?”溫氏更氣了,她在孃家就是長姐,底下一堆的弟妹。幾個妹妹也就算了,起碼吃喝都一樣,還得撿她穿不了的衣服。她最氣的就是弟弟們了,溫家家境也一般,一年到頭飯桌上都見不到幾次葷腥,反正一旦有好吃的,一準沒她的份,全都得留給弟弟們。
在孃家吃了那麼多年的虧,好不容易嫁人了,還得接著吃虧?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