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毫無半點兒保留。
養雞和養豬之間的差距肯定是有的,王香芹的意思是,溫氏完全可以借鑑她的方式,對雞舍雞棚進行針對性的衛生消毒管理。
眼下問題還不是特別嚴重,一來,如今是正月裡,數九寒天是不大可能發生疫病的;二來,百來只雞看似規模很大,卻也沒到特別大的地步。
可這會兒沒問題,不代表以後也是。
他們這邊地處南方,天氣熱起來特別快,基本上過了元宵節,家裡人就要為即將到來的春耕開始做準備了,到了二月初就該犁地播種了。到了三四月間,氣候就會飛速的轉暖,這個時候是雞群繁殖的最好機會,以溫氏的性子,絕對會毫無顧忌的大肆繁衍。如此這般,一旦到了六七月間,家裡只怕能出現幾百只雞了。
雞跟豬最大的不同就是,繁衍起來太快太快了,一隻母雞一年能下差不多三百隻雞蛋,出雛率在七成以上。溫氏養的雞群裡,小公雞被殺了多半,卻還剩下不少,而母雞差不多佔了八成以上,要是不加以控制,明年真的極有可能像溫氏說的那樣,雞群的數目一下子逾千。
真要是那樣的話,就真的要出事了。
王香芹苦口婆心的勸溫氏控制一下雞群數目,還將自己所知道的衛生消毒方面的知識傾囊相授。可惜的是,溫氏回應她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四弟妹,我早先就說你這人太矯情了。你說你自個兒,大夏天的每天洗澡,冬天隔三差五的燒熱水擦身,這些我都不說了。可豬啊!豬弄得那麼幹淨幹啥?你出去瞧瞧,咱們秀水村養豬的人家也不少,誰家跟你似的,一天三次的打掃豬舍?還老洗那個食槽、水槽,誰洗那玩意兒啊?沒吃完的就丟著唄,那是豬,不是人,人也沒那麼矯情的!”
“啥?你還想讓我跟你學?可別了,就這樣啊,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你看我的雞群,多精神啊,再說我不是攔住了沒讓它們往前院跑嗎?都沒搞得滿地都是雞屎,你還想咋樣?”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知道的說你是在養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伺候祖宗呢。”
溫氏極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等王香芹再開口相勸,就先行離開了。她是真心覺得王香芹這人腦子有病,一天三次的打掃豬舍啊,她和大郎那屋一個月掃一次就算是勤快了。
王香芹眉頭緊鎖的看著溫氏離開,她不是不可以追上去繼續說,問題是這麼做有用嗎?溫氏有句話說對了,秀水村養豬養雞的人家都是這麼幹的。就拿早先的朱母來說,養豬時也極少收拾豬圈,雞窩更是從來沒管過。所以說,特殊的人是她,而非溫氏。
問題在於,也沒人家會一口氣養上幾百上千只雞啊……
等稍後,王香芹見了擔完糞過來的四郎時,忍不住同他說了自己的擔憂。四郎一臉的驚訝:“是這樣嗎?不清掃會得病?但咱們家以前……”
王香芹琢磨了一會兒,舉了個不是那麼恰當的例子:“秀水村離河近,往常家裡也有買過魚對不對?要是往缸子裡養一兩條魚,那是沒啥的,放多了,魚就會死的。雖說這跟養豬養雞是兩碼事,可其實道理是相通的,一旦大規模的飼養,就不能跟以前那麼隨便了。”
四郎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後又道:“也不用太擔心,後院都已經被擠得滿滿當當了,大嫂想養更多的雞怕是沒地兒了,除非她殺掉一些。再說她這不是有身子了嗎?還能跟以前似的忙活?回頭我跟大哥提一下,你也跟娘支會一聲。”
這主意倒是不錯,王香芹自個兒勸不了大嫂,不過可以讓朱母去說。
生怕回頭自己忙活起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當天略晚些時候,朱母回來後,王香芹就逮了個空擋,將自己的擔憂同朱母說了說。
朱母顯然沒料到還有這種說法,聽了王香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