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人是為了來伺候主家。換句話說,周遭的人都認為買來的人是低賤的,這要是娶了這麼個人,就算別人當面不說啥,背地裡保不準被說成什麼樣兒呢,畢竟要不是說不上媳婦,誰會特地去買人?
朱母是既想讓六郎娶媳婦,又不想讓外人小瞧了六郎,寧氏這個法子深得她心。
“成成成,就這麼辦,回頭等我出了月子就去縣城找人牙子挑個好的。娘你要是怕離得太近叫人知道了,趕明個兒我特地跑一趟府城幫你買,這總成了吧?”
“嗯,府城好,你還是多跑一段路,去府城買吧。不要找太好看的,要看著能生養的。”朱母頓了頓,立馬拍著胸口保證道,“我這就讓六郎來找你,他要是不好好寫,我揍他!”
王香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樁交易就這樣達成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同情哪個比較好。她本人肯定是反對人口買賣的,問題在於,甭管哪個年代的法律,都管不了嘴上說說的。遲疑了片刻後,她沒作聲,只打算視情況再看要不要阻止,畢竟眼下寧氏才剛生完孩子,咋都得再等上一個月才好。
就這樣,六郎被迫去了寧家寫書。
依著這一帶的風俗習慣,女人家的產房也好,坐月子的房間也罷,其實都不太吉利的,男人多半嫌晦氣不進去。當然,要是家裡只有一間屋子,那就沒辦法了,窮可比晦氣更可怕。
六郎倒不是嫌棄那屋晦氣,他純粹是害怕,怕他二嫂折騰死他。
事實上,他這麼害怕是很有道理的。等寧氏出月子時,新的書稿也差不多完成了,而此時的六郎……
更禿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在寧氏和溫氏坐月子期間,十里八鄉各個里長也挨家挨戶的通知了具體的補償時間。
其實就是按批次補償,畢竟就算縣衙門拿走了王香芹豬舍裡的一批種豬,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立刻繁殖出足夠數量的初生豬仔。而要是遲遲不給個準確的說法,底下的人耐性耗盡後,依舊會惹出亂子來的。
縣太爺充分的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因此才會在里長將損失名單上交縣衙門後不久,安排了各個批次的補償。
基本上可以說是依著當初朱四郎巡講的地點來的,以秀水村為中心,向四面輻射。也就是說,先獲得賠償的是秀水村以及附近幾個村子的人,接著就往外擴散,慢慢的到達了全縣範圍。
雖說這個時間沒辦法精確到具體的年月日,可起碼有了個盼頭,可以算著前頭還有多少人,再估算著還有多久能夠輪到自己。不管怎麼說,這個舉措很好的安撫好了那些養豬戶,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其實他們並不敢真的在縣太爺跟前鬧事,哪怕最初那些鬧上縣衙門去的人,也是打著請父母官做主的名號,真要鬧事還是沒膽子的。
王香芹知道這個事兒時,其實已經算是晚的了,誰讓她穿越至今也沒在村裡交到過一個至交好友呢?況且如今連她的妯娌都不跟她來往了,更是沒處得到訊息。
好在,她還有員工。
遲歸遲,起碼最後她還是知道了。
然而,一般這種情況後面還會緊跟著一個壞訊息。而壞訊息就是,寧氏的堂妹,也就是寧二河的大閨女,辭職了。
兩個訊息是一起來的。
王香芹剛為事態平息長出了一口氣,緊接著就被突如其來的辭職搞懵了。
這年頭,絕大多數人還是站在東家這邊的,東家想要辭退人,甭管有沒有理由,都沒人會說三道四的。可反過來說,僱工想離開,就算會被人說幾句沒良心,那也僅僅是被說而已,除非是簽了賣身契的,不然人家要走誰能攔得住?最多也就是扣著最後的工錢不發而已。
當然,王香芹還 不至於沒品到這個地步,她如數的給了工錢,肯定沒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