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糾結的意味。還有另外一個後遺症,她不是老朱家的長媳嗎?朱母平時喊她溫氏,其他妯娌們都是喊她大嫂的。每當有人喊“大嫂”時,溫氏的腦內就忍不住開啟了自動迴圈。
大、大、大山的子孫喲~喲喲喲喲~!!
……
自打入夏以後,老朱家的人就發現打了水井以後,生活確實方便了不少。要知道,就算先前村子裡到處都是水源,可離得到底不是那麼近,再說了,那些是公用的井水,有時候碰巧了,能有好些人堵在井邊上,排著隊輪流打水。這要是不急著用水倒是無所謂,可一旦有急用,就特別容易上火。再就是,自家有了水井以後,就可以將瓜果啥的往水桶裡一放,擱在井水冰著,回頭提上來吃時,那叫一個冰爽舒坦。
今年,因為二郎和三郎沒外出打零工,家裡幹活的人多了,朱母就讓多收拾出了一畝地,專門種些瓜果蔬菜。要知道,種糧食容易,也就春耕和秋收忙活點兒,平常只需要澆點兒水就成。因為秀水村多溪水,澆水方便得很。可要是種菜就麻煩多了,時不時的就得有人歸整,還要防蟲害,累倒是不算太累,就是繁瑣得很。
以前老朱家就一個不大的小菜園子,一貫都是二嫂在管著的。從開春後,朱母就將菜園子的事情,包括挪出來種菜的那畝地,也都交給了二郎管著。二郎幹活利索,往往小半日就幹活了,閒下來的時間他全耗在了山上,跟一群小孩崽子一起打豬草,當然四郎也在。
三郎也不得閒,他得幫著做午飯,本來這事兒是三嫂的事兒,可她做飯太難吃了,跟王香芹簡直不分上下,三郎怕媳婦被娘罵,就索性接過了這檔子事兒。還真別說,三郎做飯哪怕談不上有多好吃,起碼比三嫂做得強多了。
四郎的主要任務是打豬草和收豬草,王香芹給了他一匣子的銅板,讓他在村裡收豬草。最早,因為王香芹養的小豬崽子還太小了,哪怕胃口再開,也吃不了多少的,朱家隔房幾個半大小子打的豬草就夠用了。後來,小豬豬們越長越壯實,豬草的消耗也越來越誇張,這活兒就慢慢的傳開了,如今可不止朱家隔房,村子裡不少孩子都願意賺這個錢。
鄉下地頭來錢難,小孩子就更難了,可如今只要上山打個半天豬草,回頭就能看到現錢。秀水村離鎮子又不算遠,再說附近也常有趕集的,花個幾文錢就能買上一大塊麥芽糖了,慢慢吃能甜一整天嘴呢。
五郎也沒閒著,他主要還是跟大郎一起忙活莊稼地,當然朱父和其他人也跟著一道兒澆水施肥。累是累的,可盤算著今年比往年入賬不少,再加上朱母越來越大方,家裡的飯桌上常能見到葷腥,朱家男丁們那叫一個樂開懷。
六郎的心情也不錯,他雖然還是得每日裡跑賬房先生那頭學賬,但因為他已經入門了,基礎的記賬、算賬都學會了,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至於更深入的知識,像盤賬、清算陳年舊賬、做漂亮的假賬,甚至一些從賬本資料窺探商業機密之類的事情就別提了。
總之,男丁們高興了,女眷們的情況也差不多。
就連一貫喜歡把不高興擺在臉上大嫂溫氏,最近也有了不少的變化。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養的雞大獲成功了。
溫氏當初咬死了非要一口氣養上五十隻雞崽子,朱母很是不看好,在她看來,幹啥都不應該一下子把攤子鋪得那麼大。可因為早先朱母並未阻止王香芹養豬,之後再攔著溫氏,就顯得不是那麼合適。想著雞崽子也不值當什麼,朱母就沒再插手,由著溫氏瞎折騰去。
不曾想,溫氏居然把雞崽子養得很不錯,這段時間更是吹著氣般的長大。前些日子就有母雞開始下蛋了,眼下更是所有的母雞都比賽似的拼命下蛋。她養的那五十隻雞裡頭,除了三隻光吃不下蛋的公雞外,母雞們都特別爭氣,她一天能撿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