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芹是不認識寧大河,對方倒是認識她。這不是前幾個月朱四郎娶媳婦,作為姻親,肯定會來沾喜氣的。
不過,對於二嫂孃家人來說,沾喜氣倒不重要,關鍵是多嘗一口閨女做的菜。要知道,自打閨女嫁了人,他們家的伙食水平是急劇下降,連燒肉都不是熟悉的那個味兒了。
寧大河離開老朱家後,走至岔路口,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今個兒,他往鎮上去了。本來是想著快過年了,瞅瞅有沒有賣新鮮吃食的,他兒子還叮囑他要是有大棒骨捎兩根回家。去是去了,也順利的到達了鎮裡,結果就是那麼湊巧,在鎮上碰著了他親閨女。
他閨女在幹啥?正甩開膀子動作格外利索的搓湯圓呢!
那搓湯圓的架勢簡直絕了,當真是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的完成,配合旁邊親家母收錢的速度,直接把沒見過世面的寧大河給看呆了。
叫他震驚的,第一是閨女搓湯圓的勇猛模樣,第二就是親家母收錢的狠勁兒。
懵了好一會兒後,寧大河又將目光投向了攤子上的東西。湯圓啊,明明就是很平常的湯圓,居然被他閨女搞出新花樣來了,還帶色兒的,紅彤彤的格外好看。餡兒也極好,就一眼瞄過去,起碼有五六種調好的餡兒。再聞聞空氣中散發著的甜香味兒,他瞬間走不動道兒了。
寧大河恍惚了,等回過神來之後,那可真是又懊悔又委屈。
他真的好後悔啊!
閨女任勞任怨多能幹啊!!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招贅啊!!!
結果呢?就這麼白白便宜了老朱家……唉!
寧大河也沒心思繼續逛了,直接轉身離開鎮子回到了村裡。及至走在了村道上,他才想起多日前,他閨女特地跑回了孃家,鬧著要一條狗,可他家的母狗估摸著得來年開春才能生。想了想,他就調轉頭,往親戚家去了。
尋到了狗,又往老朱家跑了一趟。這麼一耽擱,等寧大河回到家裡,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聽著外頭的動靜,寧大河的兒子寧冬生跑了出來,卻很快又止住了腳步,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老爹一陣,才問:“爹啊,讓你幫著捎帶的大棒骨呢?你去的那麼早也沒買到?”
噢,還要買東西來著。
寧大河愣了一秒,隨後抬起手就衝著兒子的後腦勺來了一下:“吃吃吃,你除了吃還記得什麼?我咋就沒把你嫁出去呢?留你妹在家招贅多好呢,你個賠錢貨!”
寧·賠錢貨·冬生:……
一臉懵圈的看著不知道抽啥風的老爹,他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老爹沒買東西回家,頓時長嘆一口氣,耷拉著腦袋回去了。路過堂屋時,他還特地停下腳步,哀求的衝著屋裡頭道:“娘啊,看在大過年的份上,這兩天你下廚好不好?”
緊隨其後的寧大河也跟著放軟了聲兒:“孩兒他娘,我想吃碗湯圓,要芝麻餡兒的……不然餃子也行。”
“你倆就見不得我閒!!”
……
王香芹完全不知道寧家那頭的熱鬧,她只是在二嫂回來後,盡職盡責的把話傳達了過去。
二嫂那叫一個高興:“有狗了?也別等正月了,娘說明個兒不出攤,我乾脆明個兒就去抱小狗。我爹說是我表叔?哪個表叔?算了,我明個兒先回一趟孃家好了,順便告訴他們,正月初二不回去了。”
婆家和孃家在一塊兒的話,其實沒必要掐著時間回去。事實上,早以前每年正月初二必回孃家的也就只有大嫂溫氏了。像二嫂,多半都是讓著她的。至於剛進門才一年半的三嫂,她去年倒是回去了,今年一樣沒打算回去。
正好提到了回孃家的事兒,一旁的三嫂道:“你才頭一年嫁過去,年初二回去看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