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一路上找人說話,非要旁人主持公道,他說的話哪裡不對了?
等那人走了,王香芹才問朱母是怎麼一回事兒。不等朱母回答,一旁的寧氏就叨叨叨的說開了:“他呀!原也是咱們村的,從年輕那會兒就愛賭,一開始還是農閒了小賭兩把,後來好像就越賭越大了。先是氣死了他老孃,又氣死了他爹,等上頭沒人管了,他就愈發不像話了,賣田賣地的。再後來,好像是為了躲債,丟下婆娘孩子就跑了。他婆娘倒是不賴,一直守著那破屋等著他,好賴也把幾個孩子都拉拔長大了。這不,前兩年他突然又回來了,家裡又鬧騰起來了……”
寧氏只說了個大概,可就算僅僅是這樣的三兩語介紹,也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王香芹頓了頓才問:“那他來咱們家,是打算把他女兒許給咱們家六郎?”
“可不是?”朱母恨得牙癢癢,要不是方才她們攔著,她還真想衝上去給那人幾掃帚。
老朱家啊!秀水村數一數二的大戶,哪怕是最窮最落魄的時候,也決計沒有跟爛賭鬼家結親的道理。甚至就連當初朱父死了原配又拖了三個年幼的兒子時,一度找續絃困難,那也絕不會考慮這種破落戶的。
這已 經不是嫌貧愛富的意思了,而是完全瞧不上賭棍家。
王香芹對村裡多半人都不太瞭解,哪怕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問題是原主十多年來少有外出的經歷,她本人穿過來後,又滿腦子養豬,對外頭那些八卦訊息並不熱衷。可饒是如此,她也太清楚爛賭鬼的危害了,因此她全力支援朱母,絕不能跟這種人家結親。
寧氏也是這個意思:“就不說咱們家已經跟從前不同了,就說六郎本人好了,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啊!誰家讀書人不是金貴得很?配不上人家城裡的千金小姐,也不能胡亂找個賭鬼的女兒吧?娘啊,回頭我幫你想法子,怎麼說也得給六郎尋個鎮上的姑娘家,大不了你拿錢給六郎在鎮上置辦個鋪子啥的。”
“鎮上的姑娘家?”朱母愣了一下。
“對呀,村裡人不是看不上咱們家嗎?他們看不上咱們,咱們還不稀罕他們呢!娘,我跟你說,我正好也決定要去鎮上買幾個鋪子,自家做買賣也好,賃出去給人家收租子也好,橫豎銀子捏在手裡又不會下崽子,幹嘛不呢?你要是沒空管,我幫你啊!還有啊,你別以為鎮上的人家就有多好,好多人家這日子過得還不如咱們家呢!咱們也不挑,找那種老童生家的閨女、侄女啥的,也認識字,怎麼著也比那些大字不識的鄉下婆娘強!”
王香芹也在一旁附和著:“二嫂說的有道理,六郎是個讀書人,總要找個有共同語言的。不然他在那頭看書,媳婦整天就知道餵雞餵鴨的,那也說不到一塊兒去啊!”
“對對對,可不就是這個理?還是四弟妹說得好!娘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我回頭一定給六郎說個好的!爛賭鬼咋不掉糞坑裡溺死呢?”寧氏咬牙切齒的擠出最後一句話,她本來就比較看重錢財,以錢財為終生追求目標的人最是受不了這種禍霍錢的人。
朱母最終還是被寧氏這話給誘惑了,她倒不是一定要找什麼鎮上讀書人家的姑娘,只是寧氏說的太叫她心動了。當然,她也沒抱太大的期望,盤算著沒那麼好也成啊,只要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就行。
殊不知,這事兒確實沒她想的那麼容易。
是這樣的,這年頭條件差的養閨女是賺錢的,在粥裡添碗水就能湊合著多養個閨女了,略大一些了就能幫著做些輕省的活計,長大了就更不用說了,能省不少事兒,等到年紀了弄筆錢半嫁半賣出去,簡直不能更划算。
可反過來說,家境好的人家養女兒絕對是虧錢的,吃喝用度哪一樣不費錢?就算將來發嫁出去了有聘禮,可這不是也有嫁妝嗎?心疼女兒的人家,養閨女十幾年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