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溫氏在那天壓根就沒出過頭,偏她又不是那種藏得住的人,因此就連朱母也不覺得這次是溫氏搞的鬼。可誰又能想到事情會這麼湊巧的?誠然,那日的事情跟溫氏沒有直接關係,可要不是她在王嫂子跟前叨逼這個叨逼那個,王嫂子又怎麼會憋了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洩?之後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說了。
所以,有時候還真是對手最瞭解自己,連溫氏都不覺得那日的鬧劇同自己有關,寧氏就是這般篤篤定。
又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加上老朱家這邊已經為了那些煩心事焦頭爛額了,寧氏沒敢直接上手搞事,她想了另外的法子,在自家灶屋裡賣力的做好吃的,誓要將前陣子吃過的美食都模仿出來。這還不算,她還特地讓還沒開學的灶臺幫著扇風,對準隔壁院子去。
就像寧氏瞭解溫氏那般,溫氏對寧氏也是相當的瞭解,對於這種近乎幼稚的手段,她簡直氣樂了。偏這手段幼稚歸幼稚,溫氏還不能直接抗議,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過後倒是愈發使喚豬毛往老屋去蹭飯了。
趁著春耕還沒開始,溫氏和寧氏又開始了她們的別勁兒生涯。
因為她倆又較上勁兒來,倒是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村子裡的流言蜚語。
前頭那麼大的事情,還關係到人們最為看重的錢財,加上春耕尚未開始,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忍不住成群的聚在一起嘀咕這個事兒。
有閨女的人家痛罵朱四郎不像話,直言他這般做法會壞了整個村子的風氣。試想想,誰家不是男人養家餬口,女人在家收拾打掃?真要是都學了朱四郎,自己沒本事還老盯著別家的閨女,哄了騙了還要人家不認孃家,那風氣該壞到什麼地步啊?
還有人想著,朱四郎一貫身強體壯的,哪怕這兩天是來了一場倒春寒,可村裡的其他人都沒病,怎麼偏就他病倒了?就說是真病還是假病,還不能確定呢。不過,這事兒倒是好辦,很快就有那跟老朱家親近的人出來做了保,說他朱四郎是真的病了,如假包換。可惜,就算有人做了保,其他人依舊有話說,只道他是做了虧心事心虛了,這才給嚇病了。
人嘴兩張皮,本就是上下一撥弄就成的,偏村裡沒人知道朱四郎想要逃避巡講一事,自然而然的也就坐實了此事。
除此之外,也不是沒有人對朱四郎羨慕佩服的,都覺得他雖然不是個東西,可人家確實很成功。靠娶媳婦攀登人生巔峰,成為人生贏家,這種人能有幾個?就有那嘴快的在外出時,忍不住嘀咕了幾句,倒是引來了外村人的好奇。託巡講的福,朱四郎本就是十里八鄉的名人,只是早先那是縣太爺強制的聽講,很多人就算去了也不一定真的用心去記。眼下,那些人倒是後悔上了,原來朱四郎最能耐的不是養豬而是調教媳婦啊!
就有人來秀水村打聽啥時候再辦巡講,得知至少要等春耕結束後了,就耐不住性子想幹脆見朱四郎一面,乘機討教討教。
當然,這些人都被婉拒在了門外。
別人不知道,老朱家的人還能不知道?朱四郎背稿子都來不及,討教個鬼啊!真要是一對一的討教,別人把他考倒了咋辦?回頭還得想法子圓回去,累不累啊?還是統一回絕了的好。
此時,朱家人還不知道此“討教”非彼“討教”。不過,這事兒也瞞不住,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
萬幸的是,再大的熱鬧都沒有春耕來得要緊。等春耕愈發臨近了,甭管是本村的還是外村的,終於都消停了,以後會不會再度復發尚且不得而知,反正眼下是沒人再折騰了。對於莊戶人家來說,春耕是頂頂重要的事情,今年下半年的吃喝嚼用,全看春耕這一茬了。
也是步入了春耕之後,留在家裡養病閉門不出的朱四郎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講句良心話,朱四郎很懵的,甭管外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