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事兒的,我婆婆人好,從來不在我們跟前提這個。對了,我婆家大嫂也懷上了,自打知曉她懷孕了,家裡的活兒都不叫她沾手了,回頭我要是有了,肯定也舒坦。”
“又有了?你別管她,她都生過一個兒子了,你多管管你自己,爭取趕緊懷上一個。就老朱家這傳統,只要懷上了,一定生兒子。”她娘說著就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不擔心你的,你打小就比你妹妹省心多了,手腳勤快,也有眼力勁兒,誰知就……也好,起碼老朱家上下都是厚道人,聽你嫂子說,你養了好多豬,只要再添個兒子,我就不用替你發愁了。”
王香芹尋思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值得她娘唉聲嘆氣的,略一思量後,只道:“小妹那頭有事兒?”
“也沒啥,就是她比你還早嫁了半個月,跟你一樣,肚子沒動靜。”隱瞞這個沒意思,她娘搖著頭的道,“孫家可沒老朱家那麼厚道,你妹妹又懶又饞又不會做人,我是怕啊!”
怕什麼?怕被休棄。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話一點兒也不錯。哪怕王家阿孃也覺得小閨女對不住大閨女,可她並不想看到小閨女被休。真要是出了這樣的事兒,莫說小閨女這輩子都完了,自家也要蒙羞,連帶沾親帶故的幾家未嫁女兒只怕也得跟著受罪,已嫁出去的王香芹也一樣落不得好。
王香芹倒覺得不至於:“要真有事兒也等不到如今了,再說那孫家,家裡是有二三百畝田產,可祖上也是鄉下出身。他們家要是真能尋摸到好親事,當初也不會上咱們提親了。說白了,孫家中意的,對方鐵定不願意。矮子裡頭拔高個才擇了咱們家,這要是鬧出個什麼事兒,回頭再娶一樣是農家女,還能高攀到什麼大戶?要是真能,也不會一直拖到二十好幾才娶親了。”
“話是這麼說的,可我這不是愁……算了算了,不提那糟心東西了,晌午在家吃飯,你爹年前特地割了一刀肉,年夜飯都沒捨得用,今個兒全燒了!”
王香芹本來就對原主那糟心妹子沒啥感情,不過就是提到了隨口應和兩句,眼下見她娘主動岔開了話題,自然不會主動提起,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自己在婆家的事兒。
對她而言,每年正月初二的回孃家更像是一次固定的行程,主要是她穿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姐妹易嫁之後了,家裡那叫一個兵荒馬亂,壓根就不可能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培養跟父母兄嫂的感情。真要算起來,她跟婆婆、妯娌們的感情,遠勝於跟她親孃的。
幸好,王家這邊也不愛折騰,儘管多半是出於對當初姐妹易嫁一事的愧疚,不過眼下這種客氣的態度,恰好是王香芹最需要的。
因為王香芹一心撲在她的養豬事業上,在婆家那頭的日常就是圍著她的豬舍轉悠,聊天時也難免會提到一些。王家也是養豬的,不單養豬還養雞,當然數量少得很,一般是一年養一頭豬,再養上七八隻母雞,這樣年底就固定有一筆進賬,平日裡隔三差五的還能吃上個蛋補補身子。
這是秀水村多半人家的常態,像王家住的地兒離大河有段距離,所以附近幾家都選擇養雞,而非養鴨。至於像二嫂寧氏的孃家那一塊,養鴨的就多了,還有養鵝的,離河邊近了,養這些方便。
王嫂子常去豬舍那頭,比旁人更清楚王香芹養豬有多精細,正好提到了,就說來年去王香芹那頭捉豬崽子。王香芹正要答應,卻被她娘攔住了,只說來年不養豬了,家裡倆閨女都嫁了,大孫子才三歲,眼下兒媳又懷孕了,算算日子生產那會兒只怕正好趕上秋收,哪裡忙得過來。
這話挺在理的,王香芹也沒細究,就放過了這個話題。
她嫂子頗為可惜的低下了頭,等稍後進灶屋時,還是被訓了一頓。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想著大妹心好就上趕著佔便宜?要捉豬崽上哪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