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阮玉嬌洗臉洗腳,乾乾淨淨地回屋睡覺。劉氏看到小壯爬床裡頭自個兒乖乖睡覺,話都沒跟她多說兩句,心裡更是憤恨。她期盼數年、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對著她只會大呼小叫,卻這般聽那死丫頭的話,叫她怎麼能不恨?這下好了,很快她就能把阮玉嬌嫁出去,叫那死丫頭再也不能跟她搶兒子!
阮玉嬌睡醒一覺起來,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比如劉氏和阮春蘭、阮香蘭看她的眼神怎麼都透著興奮呢?還破天荒地跟她打了個招呼,把她嚇了一跳。這母女三人看她不順眼她是知道的,卻不明白她們怎麼突然轉了性。
阮玉嬌心生防備,只是等到家裡人出去幹活兒也沒出什麼么蛾子,便暫時放下心思,帶著幾個小的同老太太出門打豬草。她的身子弱主要是因為她娘懷胎的時候思慮過重懷的不好,後來又難產,所以幼時就比較容易生病,一直細細養著喝了不少湯藥才長這麼大。而老太太怕她累著,一般不讓她出門,風吹日曬的時候也多叫她待在屋子裡躲著。
時日久了,即使她已經不會常常生病,也因為缺乏鍛鍊而比旁人身子弱。力氣小是真沒辦法改變了,但她這陣子日日出門,又是打豬草又是送水,還要去鎮上交衣服,走得路多了、曬得太陽多了,反而感覺身體好了不少。至少如今她一上午打半簍豬草一點都不會累了,叫老太太既心疼又欣慰。
四個小子已經養成了習慣,天天跟在阮玉嬌後頭,能幹啥就幫著乾點啥,累了就在旁邊玩一會兒。快中午的時候,阮玉嬌收起鐮刀,擦了擦額上的汗,就見他們四個在一旁玩過家家,小壯正當新郎官迎娶新娘子小柱呢。
倆小人兒手拉著手,還假裝要掀蓋頭,把阮玉嬌逗得直樂,“你們幾個知道啥叫成親嗎?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小壯立馬笑道:“知道啊!知道啊!村裡有喜事我們都去看過呢,再說這些天總有人上門來,不就是給姐姐你說親的嗎?”他突然噘起了嘴,“姐姐你要嫁人嗎?我不要!我要姐姐在家陪我玩!”
大柱、二柱雖然也喜歡姐姐,但他們早聽陳氏說過阮玉嬌這兩年就要嫁出去,倒沒覺得怎麼樣,只是說道:“姐姐你就算嫁人也要常常回家啊,我們還想讓你給我們講故事呢。”
“什麼呀?不要姐姐嫁,姐姐嫁了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你們沒聽我爹說嗎?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爹都不讓我娘理我舅舅,到時候姐夫肯定也不讓姐姐理我們啊!”小壯對這方面特別注意,有理有據,很是著急。
老太太沒好氣地說:“小壯別聽你爹瞎咧咧,啥潑出去的水?你大姐是奶奶的親孫女,是你的親姐姐,到啥時候都斷不了這份親,自然得來往走動的。往後你當家了可得對你姐姐好啊,那樣你姐姐才願意回孃家看你。”
小壯似懂非懂,只知道連連點頭,“奶奶放心,我肯定對姐姐好,叫姐姐天天回家!”
老太太好笑地搖了搖頭,也沒跟他解釋姑娘家不能成天回孃家。看著兩個揹簍滿了就招呼他們回去。
阮香蘭上午在家收拾家,下午才去地裡。他們回去的時候就見大門敞開,裡頭坐了個婦人,阮香蘭正給她端水喝。
婦人正是李冬梅的娘李王氏,瞧見她們立馬露出笑臉迎了上來,“老太太你們可回來了,我這都等你半天了。”說著目光落在阮玉嬌身上,笑得別有深意,“喲,這就是嬌嬌吧?都這麼大了?真是出落得越來越俊了!”
阮玉嬌不認識她,但想來又是個說親的,便問了聲好,轉頭對老太太說:“奶奶我收拾一下去給我爹他們送水,你們聊吧,晚點我回來做飯。”
老太太知道她不耐煩聽那些人亂誇,忙點點頭,“去吧、去吧,早點回來啊。”
阮玉嬌轉身進了灶房,隱約聽見李王氏跟老太太說她親家有個遠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