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仍弱而亂,到底比昨晚上好了不少,且再將藥的劑量加重一些瞧瞧罷……”
顧蘊既知道慕衍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也就先將怎樣才能還了他這份天大恩情的煩惱拋到了腦後去,開始想起下一步便捷該推出什麼樣獨一無二的新招數來吸引客人們,同時讓那些有樣學樣的同行店家們知難而退來。
卻是盛京城內好些客棧瞧過了便捷的經營模式後,也跟著學了起來,不管是即用即衝式的馬桶還是開放式的廚房,到不用年輕小夥子而用老媽子做店小二以便男客女客都能得到最好的服務,再到客棧後院用來接送客人們往返於南北城之間的小船和開業之初是白送、後來便是花五文錢就能買一份的既營養又方便還管飽的快餐,都被別的客棧學了去,甚至連便捷的大堂是用琉璃做的,也有好些個客棧有樣學樣。
讓便捷的生意因此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也急壞了大掌櫃,再這樣下去,便捷還有什麼優勢可言?
所幸這樣的情況是顧蘊一早就料到了的,在與大掌櫃商量了一番後,不日便推出特製金銀卡預存一兩銀子抵二兩銀子,存得越多送得越多,“你住店我請客”、“你生辰我送禮”等一系列活動,還花大價錢特製了大幅的彩色宣傳圖畫,貼到了盛京城各個繁華的地段,盛京城的九大城門外也沒忘記,都貼了一份,以便外地的行商還沒進城前,便先入為主決定入住便捷了。
當然,到處貼宣傳圖畫一事是事先回了顧準,請他與五城兵馬司的人打過招呼的,既是為了表示對五城兵馬司的尊重,也是為了在其他同行對手背地裡使壞,譬如趁夜撕掉他們的宣傳畫冊時,有五城兵馬司干預,他們不敢過分。
如此忙碌了十來日,總算將被那些有樣學樣同行搶去的生意又搶了大半回來,還將近期內進京的好幾個大客商都吸引到了便捷入住,其中有兩個大客商甚至流露出了加盟便捷的意思,大掌櫃奉了顧蘊之命正與他們交涉……總之形式一片大好。
顧蘊不由鬆了一口氣,適逢冬至到顯陽侯府尋劉大,顧蘊方知道慕衍已經完成任務回京來了,聽說她想見他後,問她什麼時候合適,他都沒問題。
連日來顧蘊都要在便捷待幾個時辰,想了想,索性將見面的地方就定在了便捷,自己的地方,再怎麼說也比其他地方更方便更安全,至於時間,則就定在了三月十六,也就是後日。
展眼到了三月十六日,顧蘊用過早膳去見過祁夫人後,便坐車徑自去了便捷,今日她是主人,如今慕衍又是她的恩人,她總得到得早一些,方顯鄭重。
不想她前腳才抵達便捷,慕衍後腳就到了,穿了件天青色的直裰,頭髮用一枚造型古樸的木簪挽著,十分的清貴肅冷,但一笑起來,遠山般清雋的眉眼便立時溫和生動起來,不見了先前那一抹若有似無的凜冽。
待將人迎上四樓最左邊一早就預備好的雅間後,顧蘊第一件事便是襝衽行禮,要如當日事成之前與慕衍所說的那樣,當面叩謝他的大恩大德。
慕衍自然不肯受她如此大禮,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扶她,手都伸至一半了,才想起男女有別,自己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情之所至,別人卻不知道,尤其是顧蘊,萬一讓她以為自己輕浮孟浪,豈非虧大了?
只得堪堪收回手,急聲說道:“四小姐不必這般客氣,那件事於我不過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實在當不起四小姐如此大禮。”
見顧蘊還要堅持拜下,沒奈何,只得道:“四小姐要是再不起來,我也只能跪下了,也省得折殺了我。”
聽得守在外面的冬至與季東亭齊齊翻了個白眼,您不是說這輩子絕不跪任何一個活著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是皇后和皇上最寵愛的貴妃也不跪的嗎,那您這會兒在做什麼?所謂“君無戲言”,您雖還不是君,好歹也是儲君,這樣出爾反爾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