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母親千萬不要見怪!”
她又沒說不還,至於要賬要到她面前來嗎?
彭太夫人氣得肝疼,卻也只能咬牙應下:“我正對賬呢,想來今日能對完,明日便打發齊嬤嬤送去大賬房裡!”
多餘的話是一句也不耐煩與祁夫人說,便送瘟神一般打發了她。
次日午時,祁夫人便聽說了彭太夫人打發齊嬤嬤送銀票去外院大賬房之事,“哦?果真趕在午膳前送去了?”
金嬤嬤笑道:“果真是。”壓低了聲音,“奴婢聽說那邊這次可當了好些首飾並素日鮮少用到的大件東西出去,得虧知道的人不多,不然太夫人的臉都要丟光了!”
祁夫人道:“若不是她丟臉咱們侯府也要跟著丟臉,我才懶得暗中與她行方便,把門上的人撤去大半呢。罷了,她既已還上銀子,蘊姐兒那裡我也算是能交差了,此事就到此為止,接下來咱們只等著看好戲即可。”
“夫人說的是。”金嬤嬤點頭,“只可惜不能讓太夫人知道真正逼她的人不是別個,恰是她的親孫女兒,不然該有多痛快!”
說得祁夫人也笑了起來:“的確挺遺憾的,不過就這樣也夠解氣了,果然與蘊姐兒交好,於咱們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
嘉蔭堂內,彼時彭太夫人也正與齊嬤嬤屏退了眾服侍之人在說體己話兒,只不過比起祁夫人的好心情,彭太夫人的心情可謂是糟透了。
上一刻她還咬牙堅持著不肯當首飾,下一刻便被逼得不得不如此做,既是因齊嬤嬤的話的確在理,首飾當了還可以贖回來,莊子賣了可就再拿不回來了,也是因賣莊子總得幾日功夫,可其時分明已火燒眉毛了,她如何還等得?
卻沒想到,她忍痛拿出去的那些首飾擺件,無一不是精品,她原本件件都捨不得的,到了當鋪卻被人狠狠壓了一回價,若不是齊嬤嬤的兒子眼見當不夠需要的銀子,抬出了顯陽侯府的名號,她指不定還得再添幾件進去,真是氣死她了!
想到這些,彭太夫人不免又大罵了顧蘊與祁夫人一回:“……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落井下石目無尊長的賤人,你們一直不犯到我手上則罷,若有朝一日犯到我手裡,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正罵得起勁,瓊珠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一邊行禮,一邊已急聲道:“太夫人,才彭姨娘那邊的婆子過來說,彭姨娘見了紅,怕是提前發動要生了……”
彭太夫人正要罵瓊珠沒叫誰准許她進來的,就聽得她說彭氏提前發動要生了,先是一喜:“不是還沒到日子嗎,怎麼忽然就發動了?我當年生衝兒時也是提前發動的,看來梅珍腹中這胎果然是男孩兒!”
繼而便變了臉色:“這還有一個多月才足月呢,她怎麼就忽然發動了?是不是四小姐又欺負她了?”
瓊珠戰戰兢兢道:“奴婢不知道,要不太夫人還是先去彭姨娘屋裡瞧瞧?去了自然什麼都知道了。”
彭太夫人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也就懶得再與瓊珠多說,扶了齊嬤嬤的手便往彭氏的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吩咐人:“立刻打發人去請穩婆和太醫。”
一時去到彭氏的小院,還沒進門呢,已能聽見彭氏的慘叫聲:“痛死我了……我不要生了……太醫和穩婆怎麼還沒來……姑母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
聽得彭太夫人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就是生個孩子嗎,哪個女人不經歷這一關的,也值得她鬼哭狼嚎成這樣,是生恐所有人不知道她這孩子懷的不是時候不成,本以為經過了前番之事,她多少要聰明沉穩幾分了,誰知道還是這般無用!
齊嬤嬤察言觀色,知道彭太夫人這是生氣了,忙隔著窗戶叫道:“姨娘別把力氣都浪費在哭叫聲,且留著力氣待會兒生孩子,太夫人怎麼可能不管您,這不是親自瞧您來了嗎,去請穩婆和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