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使眼色,“太夫人不是說要親自看著四小姐學規矩嗎?”這學規矩又豈是一次兩次就能學好的?
好歹將彭太夫人勸住了,強忍怒氣向顧蘊道:“罷了,我不與你一般見識,待你規矩學好了,自然也就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齊嬤嬤,今日你就先教四小姐見了長輩該如何行禮如何回話罷!”
齊嬤嬤忙應了,上前賠笑向顧蘊道:“四小姐,這給長輩行禮分兩種,一種是家常禮,便是福禮,一種是大禮,卻是三跪九叩,奴婢先給四小姐示範一遍,還請四小姐看好了。”
說完,先衝彭太夫人行了個標準的福禮,然後便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禮畢向顧蘊道:“請四小姐隨奴婢做一遍罷。”
顧蘊前世做了將近二十年的侯夫人,這點禮儀豈能難倒她,齊嬤嬤的所謂示範在她眼裡,實在可笑至極,她敢說自己隨隨便便做來,便讓其休想挑出半點毛病來。
可她憑什麼要聽彭太夫人的,憑什麼要對她行三跪九叩大禮?
臉上仍帶著笑,可她說出來的話卻足以氣死人:“齊嬤嬤這禮行得也太難看了,萬一我跟著她學了,行的禮也跟她一樣難看怎麼辦?祖母還是請彭姨娘來給我做示範罷,彭姨娘再怎麼著也比齊嬤嬤好看不是,自然行的禮也要好看許多。”
這麼可惡的死丫頭,平氏那死鬼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彭太夫人吸氣吸氣再吸氣,才強忍住了沒有破口大罵顧蘊,道:“彭姨娘昨兒個被你燙傷了你忘記了嗎?你今日就先跟著齊嬤嬤學,待彭姨娘傷好後再教你也不遲!”
“燙傷了?”顧蘊滿臉驚詫,“我不過就無意濺了幾點湯汁在她身上而已,至於那麼嬌貴,就燙傷了嗎,祖母莫不是不想讓彭姨娘教我,胡亂找的藉口罷?卷碧,你立刻去一趟彭姨娘那裡,就說祖母立等著她過來教我學規矩,務必將她請來!”
卷碧忙大聲應了:“是,小姐!”不待彭太夫人制止,已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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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走的第一天,想她……婆婆走的第二天,繼續想她……神馬時候她才能回來,我才能碼字啊?嚶嚶嚶…
☆、第四十一回 規矩(下)
彼時彭氏正歪在自己屋裡臨窗的榻上發呆,昨兒被燙傷的手不動還好,一動便火燒火燎的痛,讓她越發的心煩意燥。
紗兒端了安胎藥進來,見她不過才進門兩個多月,人便瘦了一圈,一副氣血兩虧的樣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小聲說道:“四小姐也太過分了,就算姨娘如今不比從前,也是她的庶母,她怎麼能那樣對您?還有太夫人,竟也不護著您,您腹中可還懷著她的孫兒呢,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
“住嘴!”話沒說完,已被彭氏怒聲喝斷:“太夫人和四小姐也是你能非議得的?我早說過,你再敢這般口無遮攔,我便立刻送你回去,你是把我的話都當了耳旁風是不是?”
比起在彭家時的日子,就算如今彭氏只是姨娘,也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了,紗兒如何肯回去?當下唬得什麼都不敢再說,小心翼翼的服侍起彭氏吃安胎藥來。
彭氏一氣將安胎藥喝盡,又自紗兒遞上的蜜餞盤子裡撿了一顆含在嘴裡,覺得嘴裡不那麼苦後,才陰沉著臉將紗兒打發了,繼續發起呆來。
難道這樣屈辱的日子,自己真要過一輩子嗎?如今看來,自己扶正的希望已是寥寥無幾了,旁的且不說,顧蘊那妖怪就第一個不會讓自己如願,等到十月期滿自己萬一真生了女兒,平氏的孝期滿了表哥又續了弦後,哪裡還會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自己一定得趕在孩子出生以前,想個萬全之策才成,——只可惜平家人提的條件太苛刻,她手上又根本沒有可用之人,不然找機會結果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