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沈騰與顧蘊那段淵源,別人不知道,沈紈身為親妹妹又豈能不知道,見沈騰至今仍是一事涉顧蘊便失態,不由暗暗叫苦不迭,這要是讓大嫂瞧出了什麼來,大嫂與其兄嫂都不是普通人,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這才會及時開了口。
好在大公主與沈騰都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忙與宇文承川和顧蘊行了禮道了別,便轉身離開了,沈紈方暗暗鬆了一口氣。
卻不知道,大公主自小長在宮闈,察言觀色都快成本能了,又豈會瞧不出方才沈騰的異樣,心裡已是起了疑……
宇文承川經此一事,心情多少受了影響,不過見顧蘊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表露出來,又陪著她逛了一會兒,眼見時辰已不早了,才去了平府。
平府上下誰也料不到宇文承川與顧蘊會星夜來訪,平老太太上了年紀的人早早便歇下了自不必說,亦連平大老爺平二老爺也都各自梳洗畢,準備歇息了。
一時都是又驚又喜,上下都好一番忙碌後,才將夫妻兩個迎到了平老太太的松鶴居坐定。
平老太太便顫巍巍的要領著兒孫們給二人行禮,說是兒孫們,其實也不過就是平大老爺平二老爺夫婦並平訟這個平家第三代的長子而已,茲事體大,好些事平大老爺都不曾告訴過其他子侄,就更不必說媳婦孫子輩們了,既是因為告訴了他們也於事無補,更是擔心他們誰不慎說漏了嘴,壞了大事,很多時候,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幸福。
宇文承川與顧蘊哪裡肯受,在場的個個兒都是長輩,唯一一個不是長輩的平訟也是長兄,好說歹說,總算說得平老太太等人不再堅持,由宇文承川與平老太太一道坐了上座,其他人方依次落了座。
平老太太便笑著問起宇文承川與顧蘊這陣子可好來,當然老人家主要還是想問顧蘊,只是當著宇文承川的面兒,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好直剌剌的問出來,只得拿慈愛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顧蘊,似是要把過去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的,一次補回來一般。
所幸宇文承川識趣,知道平老太太必定有體己話兒與顧蘊說,坐了一會兒,便藉口‘有正事與兩位舅舅商量’,由平大老爺兄弟父子簇擁著去了平大老爺的書房。
顧蘊這才撲到平老太太懷裡,撒起嬌來,又搬著平老太太的脖子,與老人家講起她方才在燈市的所見所聞和吃的東西來。
平老太太聽得滿臉都是笑,慈愛的撫著她的頭髮道:“雖知道你是個聰明穩重的孩子,勢必會將日子過得很好,前兒你大舅母進宮見了你,回來也是與我說的你過得很好,可不親眼看你一眼,我始終不能放心,如今我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太子殿下也果然是個好的,處處以你為要,你可得好生對人家才是,方才我看你好幾次瞪他呢,他都只是一笑置之,便是尋常人家,這樣的夫君也是極難得的了,何況他還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皇太子?”
顧蘊忙道:“我哪有瞪他了,而且我對他可好了,不但給他洗頭,還給他剪指甲……”
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連自己與宇文承川的閨房之樂都說了出來,不由紅了臉,忙忙岔開話題:“咳咳咳,那個大舅母,方才燈市吃的東西雖多,到底不乾淨,我和殿下都不敢多吃,這會子我覺得有些餓了,您能讓人給我們做一碗酒釀圓子來嗎?”
平大太太忙忍笑道:“我這就吩咐人給殿下和娘娘做去,殿下的那一碗仍是多放糖嗎?”
平二太太則道:“我與大嫂一塊兒去。”
顧蘊忙“嗯”了一聲,瞧得平大太太與平二太太一道去了,才與平老太太咬耳朵道:“我瞧二舅母氣色很不好的樣子,莫不是……三表哥還不肯娶妻嗎?”
這事兒一日不解決,二舅母就一日會怨著她這個始作俑者,便是哪日解決了,待將來三表哥與三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