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諒體諒我呢?
不過也就只委屈了片刻,宇文承川便開解起自己來,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麼,從頭到尾她吸引自己的就是她的與眾不同麼,她若真事事都順著他的心意來,也就不是那個他心坎兒上的人了……一邊開解著自己,一邊自靴筒裡掏出把匕首來,便半蹲下身子,輕輕拔起門閂來。
方才他就瞧好了,要破門破窗進屋倒是不難,可動靜怎麼也小不了,萬一他才剛行動,她就聽見了,以致越發生氣呢?一樣見不到人,最好的法子,還得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面前,她縱再不想見他,人都已到眼前了,總不能再硬攆出來罷?
院子裡大樹下背陰處被季東亭點了麻啞穴,既動不了也喊不了的劉媽媽看至這裡,簡直都要氣樂了,怎麼著也是個爺,竟做這樣下三濫的事,這臉皮,好去做阜成門的城牆了罷?不對,城牆哪有他的臉皮厚,少說也得再加兩個炮臺才有得一拼啊!
劉媽媽氣得不行,苦於說不出話來,只得拿眼狠狠瞪向了不遠處的季東亭和冬至。
季東亭與冬至正擠眉弄眼呢,嘖,他們爺就是全才,什麼事兒都難不倒他……感受到劉媽媽的目光,季東亭忙偏頭一看,立時笑了起來,小聲道:“劉媽媽,你也覺得我們爺拔門閂的姿勢忒帥,是個文武全才?不是我吹,我們家爺會的,那真是多了去了!”
冬至也小聲笑道:“像我們爺這樣的全才哪兒找去,媽媽回頭可得好生勸勸四小姐,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啊。”
劉媽媽就無語了,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這主僕仨的臉皮合起來,得天下無敵了罷?!
季東亭與冬至還待再貧,忽見那邊有光影一閃,卻是屋裡的光透過半開的門透了出來,瞬間便又闔上了,至於門外的人,則早已閃身進去了。
二人對視一眼,笑得越發的賊兮兮了:“想不到長久不用,爺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宇文承川發揮特長的時候,顧蘊一直拿被子蒙著頭在生悶氣,自然也就沒有聽見他弄出的聲響,等她終於悶得受不了了,猛地將被子掀開,“呼——”的一聲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吐出時,就見宇文承川竟已站在自己床前不到一丈遠的地方了。
嚇得她一口氣便哽在了喉間,立時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你怎麼會在這裡,咳咳咳,你是怎麼進來的……劉媽媽,咳咳咳,錦繡卷碧,咳咳咳……”
門窗明明都完好無損,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啊啊!
宇文承川見她咳得厲害,忙幾步上前將她扶著坐起來,給她輕輕拍起後背來,待她總算咳得不那麼厲害了,方關切的問道:“喉嚨還難受嗎,要不要喝點兒水?”
顧蘊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了他:“我難受還不是因為你,說,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劉媽媽呢?你把她弄哪裡去了?你立刻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雖知道她是氣話,宇文承川心裡還是小小的難受了一下,才賠著小心道:“劉媽媽她好好兒的,你別擔心,我是怎麼進來的不重要,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真不是有心欺騙你的,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趁此機會,方細細打量起她來,白日裡在保和殿那匆匆一瞥,他其實根本沒看太清楚她的臉,只憑感覺知道那就是她,是他魂牽夢繞的她,無論他有多久沒見她,都能一眼知道那就是她!
就見她穿了件月白撒花的交領中衣,敞著的領口露出細細白白,曲線優美的脖子,再配上眉眼鼻唇無一處不精緻玲瓏的臉,還有因為生氣而一起一伏的胸脯,實在是美得讓人忍不住生出邪念來,又為自己生了邪念而自慚形穢,著實矛盾得緊。
宇文承川狠狠看了顧蘊的領口一眼,才移開了目光,在心裡與自己說,眼下可不是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