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時倒是再說不出狠話了,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道:“你以往待我是挺好的,好罷,看在你待我這些好的份兒上,我不生你氣了,只是以後這裡你也別來了,有什麼話,還像以前那樣打發人遞個話兒給劉大,我若是得空,就去便捷見你,好歹大家還是合作伙伴,生意不成了且還有仁義在,何況我們的生意如今正如日中天,要拆夥怎麼著也得三五年去了。”
宇文承川聽她前半句說自己不生他氣了時,還正心花怒放,誰知道後面便變了味兒,‘好歹大家還是合作伙伴’,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小丫頭是打算又龜縮回自己的世界裡,不讓他踏進她的心門半步了?
他不由大急:“你這哪裡是不生我的氣了,分明就是氣大發了,你明知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做你的合作伙伴,當初加盟便捷,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近你而已,我要的由始至終都是你,是你顧蘊這個人,而非其他,你難道真這麼狠心,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嗎?”
顧蘊看他滿臉的哀傷與挫敗,差點兒就沒忍住心軟,可到底還是強忍住了,道:“我真不生你的氣了,不過我也真覺得我們還是隻做合作伙伴比較好……你等一等,我去取了你當年臨走前放在我這裡,託我暫時代為保管的東西來歸還你。”
說著不待宇文承川反應過來,已下床去到多寶閣前,裝模作樣的找了一通,然後趁宇文承川不注意時,自頸間悄悄扯下了那塊當年他送了自己,便從未離過身的心形玉佩,一直攤在一堆金玉玩器裡,直至上面也沒了她的體溫後,才將玉佩拿起,繞到宇文承川面前,遞給了他:“如今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還請太子殿下收好了。”
宇文承川方才既盯著她的脖子看過,以他的眼力,自然不會忽略掉她頸間那條穿玉佩的紅線,知道她心裡始終有他,他便有足夠的底氣,總能磨得她原諒自己的。
卻不想,這才多會兒功夫呢,她便將玉佩送到他面前,要還給他了,這不是擺明了要與他一刀兩斷嗎?
宇文承川心灰意冷之餘,自然說什麼也不肯接玉佩,只苦笑著低聲道:“你見過誰將自己的心剜了送出去後,還能再收回來安回原處的?你既不稀罕我的心了,那就扔掉罷,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適逢季東亭的聲音自外面傳來:“爺,已經交三更天了,再不回去,宮裡十一爺該換防下值了。”
宇文承川稍稍拔高聲音,淡淡應了聲:“知道了。”
想了想,又緩聲與顧蘊說了幾句話:“蘊姐兒,到底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最後仔細想想,你到底是接受不了我欺騙了你,還是接受不了我大鄴太子的新身份,因為接受了就意味著無盡的麻煩無盡的艱險,可這與你恣意自在一生的初衷卻背道而馳了?我還希望你能想想,撇開我的身份不談,我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違背初衷,我對你的愛又到底值不值得你如此付出,我始終都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把自己託付給我,我這一輩子一定只會有你一個,生同衾,死同穴!”
方深深看了顧蘊一眼,轉身大步行至門邊,開門自去了。
餘下顧蘊單手託著那枚心形玉佩,直至宇文承川離開良久,她手都託得發麻後,方在聽得外面傳來劉媽媽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您睡了嗎?”後,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來:“我沒睡,進來說話。”
片刻之後,劉媽媽推門進來了,卻是一行至顧蘊床前便跪下了,滿臉羞愧的道:“方才奴婢出去後才把小姐的話與慕公子一轉述,季東亭那廝就忽然出手點了奴婢的麻啞穴,讓奴婢既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奴婢技不如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慕公子拔出匕首,將小姐的門閂給拔開了……幸得小姐安然無恙,不然奴婢就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