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上堅持,那便一切皆有可能。
也不要奢望什麼文武百官與御史臺的勸諫能讓皇上改變主意,宗皇后不到十歲便知道自己將來是要做皇后的,所受的教育自然也與尋常閨閣女兒不同,尋常閨閣女兒會的,她得會,尋常閨閣女兒不會的,她也得會,文史子集與權謀什麼的自然都要有所涉獵。
她看得多了,便漸漸知道,由來判定一個帝皇聖明與否,都與他對妻兒好不好,沒有太大關係,只要國治得好,他便是個明君,管他是不是冷落了糟糠妻、麒麟兒,偏寵了妖嬈小妖精。小妖精一哭,他便說是結髮妻子虐待了她又如何,小妖精一誣告妻子,便信了妻子是惡人又如何?只消他將偌大一個國家治好了,這些便都是“小節”,朝臣們也不好太多嘴,只能在禮法範圍內諫上一諫,他若執意不聽,朝臣們便也管不著了。
宗皇后這才後悔起沒在妙嬪得寵之初,便擺出正宮的架勢打壓妙嬪來,皇上這些年與她的情分越發淡了,待三皇子這個唯一的嫡子也沒比別的皇子更看重,皇家就是這點最可恨,嫡庶從來不若尋常人家那般分明,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可憐她的稷兒因出生得晚了幾年,不得不以中宮嫡子的身份屈居於一個婢生子之下也就罷了,難道將來還要因為皇上的偏心,再屈居另一個奴婢生的黃口小兒之下不成?
最好也是最一勞永逸的法子,自然是讓妙嬪根本沒有生兒育女的機會,那樣皇上就算將她寵到了天上去又如何,等皇上一去,她立馬就會跌落到十八層地獄裡去!
可不管林貴妃與宗皇后有多想讓妙嬪根本懷不上孩子,一勞永逸的把後患給解決掉,二人卻不約而同的沒有急著出手,就跟當初在很長一段時間以內,二人都不曾出手解決了宇文承川一樣,她們都不想讓對方白白的坐收漁翁之利,反而讓自己身陷囹圄,所以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所以整個二月上旬,妙嬪所受的聖寵依然無人能及,讓後宮所有妃嬪都妒恨得眼裡要滴出血來了,這也是宗皇后與林貴妃都沒急著出手的另一個原因,萬一就有其他妃嬪耐不住,妒火中燒之下先對妙嬪下手了呢?
二月中旬,宗皇后親領著一眾兒媳和一眾妃嬪去到設在北郊的先蠶壇,先祭拜過蠶神嫘祖,再親自蠶桑喂蠶,剝繭繅絲,行過了今年的採桑禮。
是日九門都提前戒嚴了,金吾衛開路,沿途經過的街道兩旁都拉起了黃幔帳,宗皇后的儀仗自然走在最前頭,之後是顧蘊的太子妃儀仗,然後是眾皇子妃的,最後才是妃嬪們,當然妃嬪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得貴嬪以上的一宮主位才有資格,且除了林貴妃與陳淑妃,其他人也沒有儀仗可擺,便各自邀了各自要好的,坐了翠蓋珠瓔八寶車,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倒也自有自己的快樂。
顧蘊跟在宗皇后身後,宗皇后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從頭至尾倒也沒出什麼岔子,不經意一瞥,卻見三皇子妃正滿眼怨毒的盯著她,見顧蘊看過去,她也不躲不閃的,毫不掩飾挑釁之意。
顧蘊不由勾唇無聲的冷笑,真當佔了中宮嫡子的名分,太子就理所應當是三皇子的囊中之物了?那也得看宇文承川和她同不同意,原本就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別人搶了也就搶了,但既然一早就是他們的東西,那就誰也別想搶去!
與三皇子妃短兵相接的打了一回眉眼官司,有內務府的官員來回午膳的豆飯與麥飯已經得了,恭請皇后娘娘與各位皇子妃並各宮娘娘們前往用膳。
顧蘊遂又跟在宗皇后之後,領著所有人去了先蠶壇外圍的配殿裡用所謂的‘豆飯’與‘麥飯’,卻不是真的吃,只是象徵性的嚐嚐也就罷了,據說是因為早期養蠶繅絲的人們一日裡最好的飯食,也就只是豆飯與麥飯而已,既要親民,自然少不得要嚐嚐養蠶人的飯食。
一時用過了豆飯麥飯,宮女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