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皇上第一次衝她大發雷霆了:“你既知道‘茲事體大’,就該明白,此事沒有你一個小小妃妾說話的份兒,果真朕素日寵著你,你便以為自己是個人物,竟忘記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還不快給朕退下,朕念在昔日情分的份兒上,這次可以不追究你,否則,就休怪朕無情了!”
這樣的疾言厲色,妙貴嬪幾時受過,立時紅了眼圈,哽聲道:“這樣的大事的確沒有臣妾說話的份兒,可皇上素日對臣妾說的那些話,這麼快您便忘了嗎?您忘了,臣妾可沒忘,是您自己親口說的餘生只愛臣妾一個,只守著臣妾一個人過,臣妾早前還擔心您一旦有了新歡,會忘記臣妾這個舊愛,如今方知道,光防新歡哪裡夠,還得防臣妾之前的舊愛!皇上您說,這個女人到底哪裡比臣妾好,是比臣妾年輕還是比臣妾漂亮,才會忘您一見了她,便立時變了心,再不愛臣妾了,還對臣妾又罵又吼的!”
皇上素日看慣了妙貴嬪的冷清高潔,幾時見過她這樣胡攪蠻纏,又嬌又辣的樣子?她本又生得漂亮,胡攪蠻纏起來便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只會覺得多了幾分別樣的風情,何況老夫自來都怕少妻的,皇上也不例外。
被妙貴嬪這般一哭一鬧,臉便再板不住了,語氣也不自覺緩和了幾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沒見還有旁人在嗎,還不快退下,朕這邊忙完了,自會去瞧你!”
妙貴嬪哪裡肯走,別說皇上明顯已經軟化下來了,便沒有軟化,她也得把事情拖延到底,於是繼續哭道:“臣妾不走,皇上今兒不把話說清楚了,臣妾還就在這兒待著不走了!皇上,您到底是愛臣妾還是愛這個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真是您昔日的妃嬪,您只要回答臣妾,您到底愛臣妾,還是愛她即可,不然臣妾今兒就死給您看,反正臣妾早該死了,是貪戀皇上待臣妾的好,才苟活到今日的,如今您既不愛臣妾了,那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趁早死了乾淨!”
當著自己臣下和昔日妃嬪的面兒,皇上的老臉簡直快要沒處擱了,可又怕妙貴嬪真死給他看,他是知道這妮子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只得略顯敷衍的道:“朕當然是愛你,這下你總該滿意了罷?快回你自己宮裡去,回頭朕忙完了就去看你!”
以為這樣妙貴嬪總能乖乖兒回去了罷,沒想到妙貴嬪卻仍不依不饒,嬌嗔道:“既然皇上愛的是臣妾,那這個女人是不是您昔日的妃嬪,有沒有嫁給別的男人,有沒有替別的男人生兒育女又有什麼關係,橫豎都是您不要的,難道還不興別人撿了去不成?您昨兒不還說,‘其罪雖不容恕,其情卻可憫’嗎?不然,您說如今只愛臣妾一個就是假的,就是哄臣妾玩兒的!”
一旁永嘉侯看至這裡,以他的心智城府,自然該看出來的都看出來了,本來還對妙貴嬪的長相暗自驚豔不已,暗暗豔羨皇上可真是好豔福,都年過半百了,竟還能得如此絕色美人相伴的,難怪他寵得什麼似的呢。
這會兒也不驚豔了,只皮笑肉不笑的道:“妙貴嬪娘娘可真是玩兒得好一手四兩撥千斤啊,明明如今皇上處理的就是軍國大事,‘後宮不得干政’,於情於理都沒有娘娘說話餘地的,偏被娘娘這般一胡攪蠻纏,就變成了男女之間雞毛蒜皮爭風吃醋的小事兒,知道的,說是娘娘待皇上痴心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娘娘是不是收了庶人宇文承川的好處,在變著法兒的替他開脫呢!”
皇上聞言,本來已被妙貴嬪弄得軟化了下來的態度,便一下子又冷硬如初了,看向妙貴嬪冷然道:“你跟朕也這麼長時間了,自然知道朕的性子,若沒有還罷,若真有,朕便是再心痛再不捨,也不是做不到揮刀斷臂,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罷!”
說得妙貴嬪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卻沒有先接皇上的話,而是看向永嘉侯冷笑道:“皇上與本宮夫妻間說話,幾時輪到永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