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還有微臣做主啊!”
說得皇上眉頭皺得越發緊了,看向宇文承川沉聲道:“太子,永嘉侯說的是真的嗎,小五不慎染了痘疫,以致關雎宮封宮之事,真是你做的?”
宇文承川對永嘉侯的巧舌如簧恨得牙癢癢,道:“回父皇,這事兒的確是兒臣所為,兒臣既敢做,就敢當,寧死也絕不會當縮頭烏龜!不過兒臣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且說來話長,還請父皇容兒臣細細稟來,待兒臣說完以後,您再生氣也不遲。”
說完不待皇上說話,已繼續說起來:“兒臣打小兒命好也不好,父皇是知道的,說命好是因為兒臣生來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全天下再找不到比兒臣更金貴更幸運的孩子,說不好則是因為兒臣生不逢時,又沒有尊貴的母妃和母族可以依靠。父皇或許已不記得兒臣三歲以前,您對兒臣是如何的呵護寵愛有加了,兒臣那時候雖小,至今卻仍記得好些,所以等到驟然沒有了父皇的寵愛後,兒臣心裡有多難過且不說了,只說兒臣的處境,也是來了個天上地下大轉彎,那時候兒臣雖小,倒寧願自己一開始就沒過過好日子了。”
宇文承川的語氣很平靜,整個人也都很平靜,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卻讓皇上滿腔的怒火一下子散了個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是心虛與愧疚。
他自己也是打小兒生於皇宮長於皇宮的,如何會不知道沒有了上位者的寵愛和看重,便是位份再尊貴,也只有受盡委屈與侮辱的份兒?何況那時候皇后與貴妃都有了自己的兒子,就更容不下他這個生母卑微,無人庇佑的太子了。
皇上只得默默的又聽宇文承川說起來:“兒臣由幾個忠心耿耿的老宮人護持著艱難的長到四歲,終於還是在某一日不慎落了單,被人給推到了冷宮裡的一口枯井裡,足足熬了三天三夜,就在兒臣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之時,終於被人救了起來,救兒臣的人,正是兒臣的義母韓夫人了。之後,韓大人輾轉找到了韓夫人,他與韓夫人乃青梅竹馬的戀人,只可惜被奸人所害……”
言簡意賅把韓大人的經歷說了一遍,末了道:“因為韓夫人當時已經收了兒臣做義子,韓大人便也開始教兒臣讀書習武,只是兒臣依然身處重重威脅之中,所以打那以後,兒臣便開始常年‘臥病’了,若不然,兒臣豈能熬到今日?至於兒臣與韓夫人會一直隱瞞父皇,則是有苦衷的,韓大人的仇家位高權重,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養寇自重,殘害忠良的情況下,我們豈敢打草驚蛇,便是現在,我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可事出突然,也只能先把既得的證據呈到父皇面前,請父皇即刻遣欽差前往福建徹查,將那群蠹蟲繩之以法,還冤死之人一個清白與公道了!”
說完,又自袖裡掏出幾頁紙張,雙手舉過了頭頂。
何福海便忙上前接過,恭敬的呈給了皇上。
其上正是成國公府這麼多年來如何與福建的水匪和海盜們勾結,監守自盜,壟斷海運,牟取暴利,陷害忠良的種種證據,皇上只看到這些年來成國公因此牟利近千萬兩,且還不是確切的資料,只怕真實的資料更嚇人這一項,已是氣得鐵青了臉,倒是顧不得去關注後面因為知悉了他們罪行,便落得滿門俱亡下場的忠良都有哪些了。
韓卓緩聲開了口:“臣方才雖不在懋勤殿,卻能大概猜到永嘉侯都對皇上說了什麼,不外臣乃罪臣之後,必定對皇上心存怨恨,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對聖躬不利,可臣一開始便知道自家的冤屈乃是拜成國公府所賜,皇上也一直被蒙在骨裡,又怎麼會如此是非不分?等到臣有了侍駕左右的資格,等到臣親眼見識過了皇上的英明神武后,臣便越發不可能怨恨皇上了,老虎尚且有打盹兒的時候,皇上日理萬機,哪能事無鉅細什麼都親力親為,因此被底下的人渾水摸魚了也是情有可原,與皇上何尤?”
覷了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