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簪子戳,婆媳兩個雙拳難敵四掌,吃了不知道多少苦頭。
得虧賢妃聞訊後,及時趕來,仗著位份高和協理六宮的名頭,又是曉之以情,又是言語威嚇的,才堪堪將局面控制住了。
卻也沒能維持太長時間。
殿內一安靜下來,眾妃嬪便又能隱隱聽見外面的廝殺聲和爆破聲了,想著也許很快大家都得葬身宮裡了,又哪還有什麼位份高低的分別,難道閻王爺看賢妃娘娘是從一品四妃,就不要她的命了嗎?還不是一樣,那她們為何還要忌憚賢妃娘娘!
於是又亂了起來,連賢妃自己都有兩次差點兒被撞倒了,她沒有辦法,只得立時打發了人去請顧蘊,想著太子妃娘娘向來殺伐決斷,手下又能人眾多,這些個妃嬪不聽她的,總不敢連太子妃娘娘的都不聽嗎?
這才會有了先前她宮裡的執事太監慌慌張張的去請顧蘊那一出。
彼時顧蘊已帶領和貴嬪等妃嬪抵達景仁宮了,見正殿雖燈火通明,卻沒有人,反倒是後面宗氏的寢殿,遠遠的就能聽見尖利高亢的女聲,遂當機立斷喝住了和貴嬪等人:“你們都去正殿候著罷,切記都安安分分的,不許生事,否則,本宮不介意再送幾個人與方才那幾個作伴去!”
待和貴嬪等人唯唯諾諾的應了:“臣妾們不敢的,太子妃娘娘只管放心。”方被自己的人簇擁著去了後殿。
果見後殿已亂作一團,屋子被打砸了個亂七八糟不說,宗氏與三皇子妃亦是披頭散髮衣裳凌亂,其他妃嬪則滿臉的激憤,若不是賢妃以自己的身體擋在宗氏婆媳身前,她們只怕隨時都能衝上去折辱婆媳二人。
瞧得顧蘊終於來了,賢妃整個身體都鬆懈下來,這才發現自己雙腿軟得麵條一般,卻仍強撐著上前給顧蘊行了禮:“太子妃娘娘,您終於來了,您再不來,臣妾就要支撐不住了。”
賢妃素日雖是個能幹的,與淑妃一起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到底還是差了點兒殺伐決斷的狠勁兒,今日之事,要依她的本心,是不想管的,可聽說淑妃去了關雎宮,關雎宮那邊比景仁宮這邊還亂得早,她縱再不想出頭也只能出了,若真讓宗氏婆媳出了事兒,或是讓其他妃嬪出了事兒,回頭皇上追究起來,她一定難辭其咎,若再連累了七皇子,她就更是悔青腸子也無用了!
顧蘊給賢妃還了半禮,道了一句:“賢妃娘娘辛苦了。”
方轉向了鬧事的妃嬪們,冷眼一一看過去,直看得所有人都低垂下了頭去,恨不能地上能立時裂開一道縫,好叫她們鑽進去後,這才冷聲開了口:“是誰最先說過來景仁宮鬧事的?自己站出來,本宮可以饒她不死,否則,本宮一樣能查出來,屆時就不是死那麼簡單的事了!”
死已經夠可怕了,太子妃娘娘卻還說,‘不是死那麼簡單的事’,那她的手段得有多狠?
不待其他人指證自己,最先嚷嚷著要過來找宗氏‘出一口昔日惡氣,哪怕死也要死個痛痛快快’的婕妤鄧氏便已抖抖索索的站了出來,跪倒在顧蘊面前,顫聲道:“回太子妃娘娘,是臣妾忍耐不住,最先說了那話的,可臣妾們素日的確受了宗氏不少氣,如今眼見她從天上掉到了地下,臣妾們想要落井下石也是人之常情……求太子妃娘娘饒了臣妾這一次,臣妾以後再不敢了……”
明明如今代掌六宮的就是淑妃和賢妃,她們這些妃嬪不論是領月例首飾,還是安排侍寢等事,都是聽淑妃和賢妃的安排,根本與太子妃一點邊兒不沾,可鄧婕妤等人不知為何,就是與和貴嬪等人一樣,打心眼兒裡敬畏顧蘊,如今瞧得顧蘊親臨,本來之前還想著,哪怕太子妃來了又如何,反正大家都要死了,她們也犯不著再怕她,但等真見了人,還是忍不住都慫了。
顧蘊見鄧婕妤還算識相,“嗯”了一聲,道:“你既主動站了出來,本宮便饒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