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侄去拜師學藝,下次再遇上今日這樣的情況,便不必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出手,只消在一旁看著一眾小輩子侄是如何為大鄴爭光添彩的即可。”
顧蘊迎上眾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道:“不瞞諸位,本宮事前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竟有如此神技,畢竟本宮嫁給太子殿下也就一年不到,太子殿下又是夫主,他不想告訴本宮的事,本宮自然不會也不敢多問,至於方才本宮看起來何以一臉的篤定,如今事情塵埃落定,本宮也不怕大家夥兒笑話了,本宮其實是裝的,若本宮也似大家夥兒一樣緊張得滿頭大汗,大家夥兒看在眼裡,豈非只會越發的緊張?直至這會兒,本宮手心都還在冒汗呢,不信大家夥兒瞧。”
說完,把兩隻手都舉了起來,果然白皙如玉的掌心看起來溼漉漉的,眾人見狀,便都不好再多問了。
顧蘊這才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手掌,在心裡冷笑,一個個有本事就親自問宇文承川去,就怕她們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量,外患才一打退,立時便又內鬥起來,連一刻都多等不得,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不過她手心裡的汗倒的確是真的,她是相信以宇文承川的本事,打敗妮娜公主絕對不在話下,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就失手了呢?
那他不但要承受皇上的怒火,還得承受在場半數以上人的失望與埋怨,甚至這些人還會覺得他不堪為儲,雖然能不能當好太子,與箭術是不是精妙無雙,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可人心就是這樣,宇文承川縱沒有失誤,他們尚且不服他,如今有了失誤,他們有了筏子,豈能不越發的變本加厲?
所幸宇文承川終究還是贏了,還贏得這般漂亮,不但狠狠打了妮娜公主和韃靼的臉,還重重打了那些居心叵測的多位“自己人”的臉,真是痛快!
很快烤肉便得了,自有太監與宮女呈過來與大家分發,烤得香噴噴直冒油的肉配上一早便準備好的各色時蔬果品,既美味又解膩,吃完後再喝下一杯濃濃的馬奶酒,自有一番在盛京吃不到的美味與風情,總算堵住了大家的嘴,一時女眷這邊都安安靜靜的用起膳來。
這邊一安靜,男席那邊的說笑聲便一下子清晰可聞起來。
“皇上,臣女記得方才比試以前,您曾說過,每一項比試誰是最後的贏家,您都重重有賞的,怎麼方才太子殿下贏了臣女,您卻什麼賞賜都沒有呢?”卻是妮娜公主的聲音。
眾女眷這才注意到,她竟坐在了男賓席上,與自己的父親孛兒只斤王爺坐了一席,就在宇文承川和二皇子的下首。
不由都皺起了眉頭,有幾位有了些年紀的夫人還低聲說了一句:“真是傷風敗俗!”,當然,也不乏有自認瞧出了幾分端倪之人,眼珠溜來溜去的在宇文承川、顧蘊和妮娜公主之間直轉,擺明了一副看戲不怕臺高的樣子。
皇上聞言,呵呵笑起來:“公主不提醒,朕還真忘了此事,畢竟朕與太子父子之間,是自來都不拘這些個俗禮的,不過公主說得對,有功自當賞,來呀,取朕的大弓來賞與太子!”
宇文承川聞言,忙跪下謝了恩,待皇上早年用過的大弓被取來後,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
妮娜公主方又嬌笑道:“那臣女呢,皇上打算賞臣女點兒什麼啊,臣女雖輸給了太子殿下,卻贏了其他人,連皇上都金口玉言說臣女‘雖敗猶榮’,難道皇上不打算賞臣女點兒什麼嗎?”
孛兒只斤王爺忙笑斥她道:“自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有皇上主動賞你的,哪有你這樣主動向皇上討賞的?”說著抱拳看向皇上,“皇上,臣這個女兒實在被寵壞了,還請皇上千萬見諒。”
皇上卻呵呵笑道:“愛卿這個女兒有勇有謀,還天真爛漫,朕甚是喜歡,愛卿不必太苛責她。說罷,你想要什麼賞賜,朕依你所說都賞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