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舞姿極是優美,卻又不乏力量,韃靼人顯是一眼就看出了她在跳什麼舞,都跟著打起拍子來,漸漸更是有人跟著她一塊兒跳了起來,大鄴的人卻是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了她是在跳一段騎馬舞,俯下、仰起、側轉、迴旋、彈腿、展腰……她用自己激越舒暢的舞姿展現著草原兒女特有的風情,也把整場宴會的氣氛推向了高朝,讓整片草原都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一直到未正,整場宴會才算是結束了,大家也終於可以打道回行宮了。
顧蘊心裡雖憋著一股氣,身體卻著實疲累得很了,馬車又一搖一晃的,以致馬車才駛出了一小半不到的距離,她便已睡了個人事不省,等醒來時,大部隊已經抵達行宮了。
顧蘊於是由白蘭紫蘭扶著下了車,被簇擁著回了玉潤殿,因方才在路上已睡了一會兒,這會兒人已不那麼累了,她於是先去了淨房沐浴更衣,等沐浴完出來,整個人就越發精神了。
宇文承川回來了,見她已梳洗過了,自己也梳洗了一回,才打發了殿內服侍的人,笑向顧蘊道:“趁這會兒有空,趕緊睡一覺罷,晚上還不知道得鬧騰到什麼時辰呢。”
顧蘊卻嘟了嘴:“睡什麼睡,滿肚子都是火,燒得我整個人都快成焦炭了,還睡覺呢,我根本躺不住好嗎?”
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滿是不忿與哀怨,宇文承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彎腰打橫抱了她,一邊往臥室走,一邊笑道:“又打翻了醋罈子?你放心罷,且不說皇上根本不會同意將那個妮娜公主指給我,至多隻會將她指給閒散親貴,便是皇上真礙於有言在先不好反悔,想將她指給我,牛不喝水他也不能強摁頭,我們相識相知相戀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不成?”
顧蘊何嘗不知道他的心,不然東宮那麼多女人,也不會至今全是擺設了,可大敵當前,她仍是忍不住患得患失,摟緊了他的脖子,片刻方嘟噥道:“我自是信得過你,可我信不過別人啊……”
話沒說完,宇文承川已正色道:“你只要信得過我便足矣。”說著將顧蘊放到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上去,才拉了她的手放到胸腔前,按著自己的心臟道:“這裡,永遠都只會忠於你!”
隨即又拉了顧蘊的手,放到自己下面:“這裡,也只會永遠忠於你!”
顧蘊心裡已滿是喜悅與感動,只是也就一瞬間,她便已感覺到了某個地方在發生明顯的變化,她的喜悅與感動便立時都化作了哭笑不得。
偏宇文承川還在咬著她的耳朵:“你聽,它們都在叫著你的名字,蘊蘊,蘊蘊……難道你不打算回應它們一下嗎?”
顧蘊不由越發哭笑不得,不過想起宇文承川方才的話,她便是再哭笑不得,也沒法不喜歡不感動,也就閉上眼睛,由他去了……
酉正時分,晚宴在光明正大殿正式開始了,因白日裡已熱鬧過一場,好些女眷都覺得體力不濟,晚宴便沒有再出席,不過依然有八成以上的人出席了,所以諾大的光明正大殿正殿是坐得滿滿當當。
兒臂粗的蠟燭將整個大殿照得金碧輝煌,亮如白晝,穿著統一服制的宮女在人群裡來回的穿梭不絕,當中的歌姬舞姬則跳得正歡唱得正歡,與白日裡在草原上舉行的露天宴會相比,又是另一番風情。
一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本來還有些拘謹的韃靼各部首領與親貴,並大鄴的宗親百官都漸漸放開了,大殿內的氣氛也終於熱鬧了起來。
宇文承川在皇上面前周旋了一回,又紆尊給大鄴和韃靼的親貴都敬了一回酒,便藉口有些酒意上頭,離開大殿往外面更衣去了。
他前腳剛離開,白日裡沒有去草原,這會兒卻盛裝出席的顧芷便也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滿以為除了有數的幾個人,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卻不知道,顧蘊與莊敏縣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