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娘娘,這事兒一定得提前安排好,您別看著您如今月份還小,等過了頭三個月後,肚皮就像吹氣似的,眨眼就大了,眨眼就快要生了,屆時再來慌手慌腳的準備這些,可就遲了。”
但二人都是聰明人,自不會當著彼此的面兒毛遂自薦,說什麼‘太子妃若是信得過我,這事兒便交給我去辦,管保妥妥帖帖的’之類的話,省得既給太子妃以投機取巧的印象,又得罪彼此,這事兒終究還得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意思。
顧蘊還真沒想過這麼早便開始準備穩婆和奶孃,聞言訝聲道:“我這才兩個月,還有八個月才生呢,現在準備這些,會不會太早了?”太早了才真更容易給人以可乘之機罷?
“什麼太早了?”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傳來宇文承川的聲音,隨即便見他撩簾大步走了進來。
平老太太婆媳與祁夫人見是他回來了,忙都起身見禮,宇文承川已搶上前兩步扶住了平老太太,笑道:“就是因為怕外祖母和大舅母大伯母拘謹,我才會沒叫人通報,直接進來的,誰知道外祖母還是這般拘謹,您快請坐,這裡又沒有外人,沒的白生分了。”
胡向安能成為崇慶殿大總管,深得宇文承川和顧蘊的信任,有多會看人眼色有多會揣測上意可想而知,自然不會蠢到只打發人回來稟告顧蘊平老太太進宮了,而不打發人去稟告宇文承川,東宮裡誰不知道再小的事只要與太子妃有關,在太子殿下心目中,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不然宇文承川也不會回來得這般及時了。
平老太太還要堅持給宇文承川全禮,架不住宇文承川愣是不讓,推辭再三後,只得任他親自扶著自己坐下了,方笑道:“殿下實在太折殺老身了。”
宇文承川已坐到了左下首第一張椅子上,雖不是主位,但他往那裡一坐,愣是坐出了居高臨下,所有人都須仰望他的氣勢來:“外祖母把蘊蘊這麼好的外孫女兒給了我,我便是待外祖母再恭敬再禮讓也是應當的,只是如今我還沒那個權力公然免了外祖母的行禮而已,等將來……所以,外祖母一定要長命百歲才好。對了,蘊蘊你才與外祖母們說什麼呢,我就恍惚聽得一句,會不會太早了,什麼事會不會太早了?”
顧蘊笑著把平大太太和祁夫人方才的話學了學,末了道:“我想著太早準備這些,不是反而更容易給人以可乘之機嗎,這才會有此一問的,誰知道偏就讓殿下聽了去。”
“原來是這事兒。”宇文承川沉吟道:“太早準備了的確更容易給人以可乘之機,正所謂‘夜長夢多’,可若準備得太晚,不將人祖上八代都查個底朝天兒,人也觀察一段時間,確定確無不妥後,也不敢放心的用,尤其是乳母,至少也要陪伴孩子到兩三歲的……這事兒蘊蘊你別管了,我自會安排下去的,得虧今兒大舅母與大伯母提醒,不然我們兩個頭一次做父母,一時間還真想不到這上頭。”
並不提讓平府和顯陽侯府幫著操辦這事兒的話,平大太太與祁夫人心裡雖都免不得失望,更多卻是如釋重負,兩家都不沾手也好,也省得將來彼此生分了,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就出了什麼岔子呢,老虎尚且有打盹兒的時候,一旦在他們手上出了岔子,以後自家還有什麼臉面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如今這個結果,倒是正正好了。
宇文承川便又問候了一番兩府其他人,眼見已快到擺午膳的時間了,方起身道:“孤前殿還有奏摺要批閱,就不多陪外祖母和大舅母大伯母了。孤方才回來時,聽得人說今兒有上好的龍池鯉魚,所以讓御膳房做了龍戲珠,待會兒外祖母與大舅母大伯母都多吃一點,明兒得了閒,也請多進宮陪陪蘊蘊。”
說完再次免了平老太太三人的禮,大步出去了。
平老太太這才笑向顧蘊道:“知道殿下待娘娘好,沒想到卻好到這個地步,連我們都因殿下愛屋及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