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讓百官萬民口服心服,讓邊關的兵士們口服心服,畢竟永嘉侯的確犯了大錯,永嘉侯及林家祖上有功當賞,如今有錯自然也當罰,念在永嘉侯已渾身是傷,不好再從肉體上懲罰他,那就讓他以銀子來替代,連同他貪墨的那些銀子,直接給一百萬兩罷,如此便可以讓所有人都口服心服了,請皇上定奪。
這個主意一出,立時引起了半數以上文武官員的共鳴,內閣幾位閣老都說可行,掌著戶部的白閣老更是極力贊成,說國庫才因聖駕去往熱河這件大事空了一半,正是急需銀子填補的時候,皇上若能恩准永嘉侯以銀替罪,當然就最好了。
說得皇上也漸漸覺得可行起來,永嘉侯府的家底他約莫還是知道的,就算這些年永嘉侯貪墨的銀子已用出去了好些,但總不至於悉數用盡,再加上永嘉侯府幾代的家底,要湊齊一百萬兩銀子,應當還是不難的,只是難免要傷到永嘉侯府的筋骨。
可若不讓他們傷筋動骨,又如何服眾,如何讓所有人都引以為戒,以後不敢再犯?如此也可以全了自己與永嘉侯府早年的情分了,只要爵位還在,後人再出幾個有真才實學的,永嘉侯府還是有望再中興起來的,便是出不了人才,他們總是皇子的母族,兩三代以內,還是不至於中落的。
皇上遂當場拍了板,永嘉侯既捨不得拿出自家的丹書鐵劵來抵罪,那就給個整數一百萬兩抵罪罷,只是這一百萬兩也不能盡數充入國庫,而是要拿出一半送至遼東與甘肅總兵府,先補齊永嘉侯這些年剋扣的軍餉,若有結餘,再平均發到每一個普通兵士手上,讓他們知道,朝廷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受委屈,才好讓他們繼續心甘情願的保家衛國,報效朝廷。
宇文承川冷哼道:“原本我只是想讓他們將這些年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便罷了的,偏他們敬酒不吃要吃罰酒,我少不得只能成全他們了,整整一百萬兩,哼,我倒是看看,他們要怎麼才能湊足這一百萬兩!便是把這個燃眉之急解了,那一萬私兵的吃穿用度他們又該往哪裡湊!”
一萬張嘴日日要吃要喝,還都是壯漢,一日吃不飽都受不了,何況是長時間的,要活下去,他們勢必只能另謀出路,可一萬人放到哪裡動靜都小不了,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便是趁早讓他們過了明路,有自己的供給和軍餉,而到了這個地步,除非老二上位,不然他們哪有過明路的機會?屆時他們便是不反,少不得也只能反了!
顧蘊很快也想到了這一茬,卻半點也不為終於有機會可以一舉將二皇子踩死,讓他再無翻身之日而高興,反而急道:“那這次聖駕去往熱河,一路上豈不是很危險?你豈不是也一樣危險?”
遼東離熱河可比離盛京近得多,永嘉侯那一萬人若千里迢迢的進京圖謀不軌,十有八九還未出遼東,已被人發現行藏,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反之去熱河則一路上都人煙稀少,距離也要近得多,風險自然也要小得多。
若永嘉侯與二皇子被逼上絕路了,在熱河動手的可能性無疑最大,而皇上一旦駕崩,宇文承川是冊封了的太子,那他即位自是眾望所歸,二皇子與永嘉侯不可能辛苦一場,到頭來反為他做嫁衣,少不得要連他一併除去,才能讓二皇子上位,所以顧蘊才會有此一說。
宇文承川見她臉都白了,忙安撫她道:“這只是我們私下的猜測罷了,熱河行宮雖不比盛京和皇宮守衛重重,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金吾衛騰驥衛也要隨時護駕,熱河當地也有衛所,即便變故突生,要趕來勤王,也是眨眼間的事,所以老二他們未必就真敢冒這個險,養那一萬人只需要為銀子發愁,一旦反了,就真是萬劫不復了,到底他們只有一萬人,而不是十萬人!”
他倒真希望二皇子能就此反了,最好連同四皇子一併拉下水,可賬他會算,他們兩個自然也會算,雖說收益巨大,可風險也一樣巨大,別說有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