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舅母一介女流,大表哥又是晚輩,先前已讓他們出過一回血了,如今想再讓他們出血,只怕輕易彈壓不住他們,但你去就不一樣了,他們若是膽敢不識趣,你當場便可以發落他們,真以為你舅舅如今失了勢,他們便可以作威作福了,也不想想,沒有你舅舅,他們哪來的好日子過,沒道理他們就只跟著享福,卻絲毫也不付出!”
二皇子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待會兒出宮後就直接去侯府,反正如今人人都知道這事兒了,我去侯府商議對策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不怕人非議。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那裡,我也得去坐坐,老四不是說誠心追隨我麼,我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能有多誠!”
莊敏縣主遞了話給二皇子妃後,二皇子與幕僚們商議一番,到底還是與四皇子碰了面,初步達成了共識。
可宗皇后與三皇子信不過四皇子了,二皇子又豈能真信得過,任他說得舌燦蓮花,照樣還是信不過,也就是表面上一團和氣而已,不過如今總算有機會再考驗四皇子了,他倒要看看,他的“誠意”究竟值多少銀子!
林貴嬪蹙眉道:“老四兩口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向嬪更是陰險至極,指不定早年我也吃過她的虧亦未可知,只如今我仍然不知道而已,她的兒子,能是什麼好貨色,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如皇后母子所說,打著躲在我們背後,攛掇了我們衝鋒陷陣,他卻躲在背後等著撿現成的主意?”
頓了頓,又道:“他把這話直剌剌的告訴你,說自己是被東宮那個賤種陷害了,還把韓卓是東宮那個賤種的人告訴你,表面看來他是真一片誠心,可兵不厭詐,他的誠心能有幾分真,他是不是想借你的手對付韓卓,或是利用韓卓來陷害你,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畢竟韓卓只聽命於皇上是人盡皆知的,素日與東宮那個賤種也從無交情,而且怎麼別人都沒發現韓卓是東宮的人,就他發現了?所以即便此番他拿出銀子來助你解燃眉之急了,你也不能真就信了他,還是得百般防著他才是。”
二皇子點頭應了:“母妃放心,我理會得的。可四十萬兩真不是小數目,也不知道最後我們能想的法子都想盡了,能不能湊齊?若實在湊不齊,少不得也只能動用蕭氏一部分嫁妝了,所幸她如今胎像穩固不少,倒也不怕再出什麼差池。”
問題是,湊齊了這四十萬兩,舅舅那一萬精兵下一季度的糧餉,他又該往哪裡湊去?下一季度的湊齊了,下下季度乃至更遠的,他又該怎麼湊,那一萬精兵雖鋒利,是他最大的倚仗和底牌,卻也是一柄雙刃劍,能刺傷敵人,同樣也能刺傷他!
什麼時候,能將他們過了明路,讓他們有自己份例的糧餉就好了,可這事兒得先商量舅舅,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將舅舅給解救出來……二皇子思忖著發愁著,辭了林貴嬪,心事重重的出了關雎宮,直奔永嘉侯府。
☆、第二百回 內憂
二皇子抵達永嘉侯府時,整好趕上林二老爺林三老爺兩對夫婦在永嘉侯太夫人屋裡,跪求永嘉侯太夫人答應他們分府出去單過的請求,永嘉侯夫人與世子夫婦站在一旁,都是滿臉鐵青,眼裡幾欲噴出火來。
永嘉侯太夫人則躺在床上,猙獰著一張瘦削的皺紋滿布的臉,瞧著好不嚇人。
自老永嘉侯去世以後,永嘉侯太夫人想是因為終究心虛,更兼年紀大了,身體便一日比一日差起來,只能常年臥床靜養,一年下來,光藥材補品都得花上幾千兩銀子,偏近來有關她一雙兒女的噩耗就沒斷過,她也沒斷過被打擊,氣急攻心之下有了輕微中風的跡象,已不大說得出話來了,不然依她以往的脾氣,早已在破口大罵林二老爺林三老爺了。
林二老爺與林三老爺這些年早已習慣了嫡母在人後對他們的冷漠與憎惡,卻是根本不怕永嘉侯太夫人的黑臉,反正她如今就已連話都抖不利索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