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沒打算嫁她兒子,就該從一開始就遠著他才是,一直若即若離的釣著她兒子,等她兒子神魂顛倒了,又一把把他給推開了,——簡直可恨至極!
以致這會兒面對平氏與簡潯的主動示好,平大太太的態度也好不起來,只不鹹不淡的應了平氏一句:“二姑奶奶倒是來得早。”便再無他話。
對簡潯更是直接視而不見,哼,以為你多高潔呢,原來是瞧不上我們家的門第,一心想去攀王府的高枝兒,可你別忘了,你那個未來夫婿從生下來起,名聲就沒好過,如今更是名聲狼藉,夜止兒啼,我且等著看你悔青腸子那一日!
平大太太這個態度,把平氏氣了個夠嗆,婚姻大事講求你情我願,牛不喝水,誰還能強摁頭不成?
她不反思自己打小兒太過嬌寵兒子,慣得他一點風浪都承受不住,反而一直遷怒她們母女,算怎麼一回事,怪道父親心裡最滿意的兒媳一直是二嫂,她不過就是靠著兒子太優秀,才能一直壓二嫂一頭而已。
簡潯卻是一點也不生氣與難堪,她又不是銀子,怎麼可能人人都喜歡,心情好呢,多說兩句,心情不好,打個招呼盡到自己應盡的禮數就夠了,平大太太還真以為人人都得圍著她轉了不成?
想著,不免又同情起將來平雋的妻子來,還不知道要委曲求全到什麼地步,才能讓平大太太這個做婆婆的滿意呢!
倒是平二太太笑著回答起平氏的問題來:“爹孃都好著呢,我們大家也都挺好,二姑奶奶只管放心。”又拉了簡潯的手,“好些日子沒見潯姐兒了,越發出挑了,若不是親家老爺一直病著,這麼好的女兒,我都想接回家去住一陣子,也過過有女兒的癮了,二姑奶奶也知道,我這輩子沒有女兒緣,一直欠得慌,不知道多羨慕你的好福氣。”
心裡對平大太太大是不屑,就你這心胸氣度,若不是僥倖生了個好兒子,早悲劇不知道多少次了,只可惜你成也兒子,敗也兒子,就等著看我兒子怎麼成為宗子,將來怎麼壓你兒子一頭罷,被他壓了這麼多年,如今也是時候該壓回來了!
平氏既惱平大太太得不行,也深知兩個嫂嫂表面看似和睦,其實一直暗中較著勁兒,自然要給平二太太做臉,笑道:“二嫂雖沒有女兒,卻有兩個好兒媳,鼐哥兒媳婦和礽哥兒媳婦親朋本家們誰不是交口稱讚?還早早就讓二嫂孫子孫女雙全了,二嫂才真是好福氣呢,大嫂您說對嗎?”
這下輪到平大太太氣得夠嗆了,胸脯劇烈起伏著,若不是礙於在別人家做客,只怕就要當場發作了。
還是胡大太太妯娌三個進來,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去坐席了,胡大太太又上前與宇文倩一左一右攙了胡夫人往外走,才算是把事情混了過去。
等坐席時,平氏便有意不與孃家人坐在一桌了,好在她熟識的人也不少,帶著簡潯隨便擇一席落了座後,席上的人便泰半都認識的,倒還不至於格格不入。
一時宴罷,大家看戲的看戲,抹牌的抹牌,喝茶聊天的喝茶聊天,平氏也被人拉著湊牌局去了,宇文倩這才終於得了與簡潯說體己話兒的機會,拖著簡潯去了自己的院子裡。
春燕夏鶯等人也是好久不見簡潯了,這會兒見了,自是親熱無比,又是給簡潯上茶上點心,又是上鮮果的,弄得宇文倩發起酸來:“我說,到底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呢,這鳳仙橘,我昨兒想吃時,不是就說沒有了嗎,今兒又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敢情不是沒有了,而是被你們藏起來,特特留著今兒潯妹妹來給她吃了。”
“是我們不給縣主吃嗎?分明就是縣主吃得太多,上了火,大爺吩咐了再不許給您吃的。”春燕夏鶯才不怕她,立刻拆起她的臺來,“我們不說沒有了,難道直說啊,您這麼聰明一人,怎麼就不知道什麼叫‘婉轉’呢?”
說得宇文倩是咬牙切齒,簡潯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