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摔了手裡的茶盞:“她一個無媒苟且的小妾生的庶女,憑什麼從水字的輩分?看來你是忘了當初連沫姐兒的名字都是沾的潯姐兒這個侯府嫡長女的光,才能跟簡氏這一輩的男丁一樣,從水字輩了,如今你竟還想讓自己的庶女也從水字輩,你是不是非要我將你逐出家門和族中,你才能真正得到教訓?”
罵得簡君平臉白一陣青一陣的,羞憤而去,回去後簡直沒臉去見陸氏。
還是陸氏打發跟前兒的丫鬟找到他,他推拖不得,這才去了陸氏屋裡,艱難的把情況與她說了個大概,“……如今只能委屈我們的女兒從草字輩,叫簡菡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會最疼她最愛她,盡我所能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將來勢必會讓你們母女風風光光的一雪今日之恥的!”
陸氏卻一臉溫柔與理解的反過來安慰他:“嫡庶尊卑天然有別,侯爺又是那樣端方正直的一個人,也難怪他見不得這些,平郎千萬別與侯爺硬來,省得弄得你們父子失和,那我就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橫豎水字涵和草頭菡讀來都是一樣的,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實在不必定要爭出個子醜寅卯來。”
頓了頓,又道:“我早說過很多次,只要能與平郎長相廝守,我什麼都不怕,難道平郎已經變心了?既然你沒變心,眼裡心裡仍只有我一個,那就別再時時都將‘委屈’兩個字掛在嘴邊,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自己知道自己不委屈就足夠了。”
說得簡君平滿心的感動與柔情,道:“那我今兒哪裡都不去了,就留下陪你和菡兒可好?咱們的女兒,果然天生就是美人胚子,將來還不定要迷倒多少好兒郎呢!”
陸氏忙笑道:“可別,一來我如今還沒出月子,屋裡不乾淨,平郎在這裡待得長了,沒得白沾染了晦氣,二來春闈就在眼前了,平郎也該抓緊時間溫書才是,只要平郎來年能蟾宮折桂,多陪我們孃兒一些少陪一些,又有什麼關係,我要的是與平郎長長久久,又不是這一朝一夕。”
好容易將一步三回頭的簡君平給送走了,又說自己累了要睡了,將一應服侍的丫頭婆子都打發了,只留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寶嬋在屋裡後,方冷下了臉來,沉聲道:“成日裡都說我委屈了,他倒是做點什麼來讓我不委屈啊,原以為跟了他,總算終身有靠,將來也總有揚眉吐氣的一日,卻沒想到,他全是哄我的,我真是瞎了眼!”
越說越氣,又恨聲道:“還害得我姨娘都這麼大年紀了,被那個老妖婆給送回老家去,不定已被磋磨成什麼樣兒,弟弟也是,娶了老妖婆的孃家侄女兒,就算將來襲了爵,這輩子也毀了……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就遂了老妖婆的意,嫁了那糟老頭子呢,好歹姨娘和弟弟的日子能好過些。”說到最後,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急得寶嬋忙道:“小姐還在坐月子呢,可不興哭的。”
不好順著陸氏說簡君平的不是,且知道如今說了沒什麼好處不說,還會火上澆油,只得小心開解起她來:“二爺待小姐還是好的,您看這屋子,沒有千兩的,怎麼佈置得下來,全是二爺親自佈置的,屋裡服侍的丫頭婆子也全是二爺親自挑選的,不然那一位早使不知道多少次壞了,還將自己的私庫都交給了小姐,可見心裡有多愛重小姐……只是暫時侯爺還健在,二爺不好與侯爺硬來,才落了下風罷了,等來年二爺高中了,豈有不帶小姐外任的?還有世子爺,聽說的確一年到頭都吃著人參榮養丸,可見不是個有壽元的……小姐千萬別灰心,日子還長著呢,您不是常與奴婢說,笑到最後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嗎?”
寶嬋便是那日在武定伯府家庵向簡君平訴說陸氏委屈的那個丫鬟,打小兒即服侍陸氏,對陸氏是忠心耿耿,之前陸氏與簡君平未婚苟且事發時,武定伯夫人第一個就要賣了她,是陸氏拼死保下了她,又將她帶到了崇安侯府來,她才能有如今的安生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