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愛熱鬧的性子,往常外面有宴席,十次裡她肯去一次都不錯了,這次她終於肯去了,便意味著能看見她好發現她好的人會更多,也不怪如嬤嬤一臉的喜色掩也掩不住。
顧蘊勾了勾唇角:“邀請我們去赴女兒宴的不是成國公府,而是益陽長公主府,來不及現做衣裳現打首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橫豎往常做的新衣裳沒穿的還不少呢,隨便挑一件來穿了去也不會失禮。”
既已知道了益陽長公主和宗皇后的打算,她們姐妹幾個巴不得越不起眼越好呢,怎麼還可能特意往鮮亮了打扮?只這話不好與如嬤嬤說而已。
如此到了三月二日,平大老爺忽然打發人來顯陽侯府請顧蘊即刻過去一趟。
顧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草草整理了一下衣妝,便坐車急急趕去了玉橋衚衕。
平大老爺卻也是為了明日益陽長公主府的女兒宴叫她來的:“……顯陽侯府雖顯赫,盛京城內比顯陽侯府顯赫的人家卻比比皆是,你年紀也還小,明兒千萬記得彆強出什麼風頭,省得衝撞了誰,大舅舅固然會為你出頭,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蘊聞言,就知道大舅舅定也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只不好對自己明說,所以只能側面提醒自己,自己年紀是小,被選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她運氣就那麼糟糕呢?
也只有真正的親人,才會因為這萬中之一的可能,便會為她著急,為她憂心了。
顧蘊裝作不知道平大老爺的擔憂,乖巧的應了:“大舅舅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謹慎,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平大老爺想到外甥女兒一貫沉穩,且年紀的確小了些,料想上頭的人也不至於做得這般難看,心下稍松,又叮囑了顧蘊一番,眼見自己的長隨已在外面探了好幾次頭了,想起自己約了同僚在外面應酬,不能再耽誤下去,只得同顧蘊一道出了門。
次日,便是三月三女兒節了。
一大早顧蘊便起來了,洗了個澡後,卻並不盛裝,只穿了件鵝黃色淨面四喜如意紋的妝花褙子,下面是豆綠色的挑線裙子,梳了雙螺髻,戴了幾朵珠花便欲去祁夫人那裡。
急得如嬤嬤忙攔住了,道:“小姐也打扮的太素淨了,裙子也還罷了,這褙子的顏色也太素了些,要不換那件玫瑰紅的?頭髮也換了罷?小姐的頭髮又多又密,而且小姐個子高,可以梳其他大姑娘才好梳的髮髻了,就梳個朝雲髻,戴兩支步搖罷?”
小姐難道不知道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嗎,打扮得這般素淨,原本有十分的顏色也要大打折扣了,可這世間的人,又有多少不是以貌取人的呢?
顧蘊不知道怎麼向如嬤嬤解釋自己如此打扮的用意,便也不解釋,只笑道:“我年紀還小,今日不過是陪幾位姐姐去湊湊熱鬧罷了,二姐姐與三姐姐才是主角兒呢,我搶自家姐妹的風頭有什麼意義?”然後不再多說,帶著卷碧去了朝暉堂。
就見顧菁與顧苒早在祁夫人屋裡了,姐妹二人一著淺紫色折枝花杭綢褙子,一著湖水藍西番蓮妝花褙子,也都打扮得頗素淨,想是顧菁與顧苒支的招,不過顧苒原本也不是個好打扮的人。
祁夫人上下打量了顧蘊一番,點頭笑道:“蘊姐兒這樣打扮也很好,任何事只要與你有關,我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正說著,顧芷帶著丫鬟來了,穿了件石榴紅遍地金的褙子,梳了倭墮髻,戴了赤金步搖珍珠髮箍,還淡淡的描了眉敷了胭脂,打扮得出人意料的隆重與華麗,襯得本就頗有幾分姿色的她越發明豔動人起來。
祁夫人臉上的笑一下子淡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拿眼看顧菁。
顧菁便笑道:“三妹妹今兒個打扮得可真漂亮,只我們今日是去長公主府做客,不知道多少千金貴女會出席,我們如何能搶了主人家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