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見丁氏眉眼間的嬌羞與喜悅滿得幾乎要溢位來,還有少女變做女人後,那種特有的風流與嫵媚,也是不經意便流淌出來,不由暗暗好笑,十一哥早前還一直不肯成親,定要找到一個心愛的人兒呢,如今知道成親的好處了罷?話說回來,十一嫂這般漂亮水靈,也不怪他新婚夜便將她“滋潤”得不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丁氏忙笑道:“臣妾曾聽人說過,婦人有孕時,才是她一生最漂亮的時候,臣妾不過蒲柳之姿罷了,素日便連娘娘萬中之一都及不上,何況如今,娘娘實在太過自謙了。”
“真的,還有這樣的說法兒?”顧蘊聽得大感興趣,“可我怎麼聽說,女子一生最漂亮的時候,是她披上嫁衣的時候?譬如十一嫂現下的好顏色,就是再好的胭脂水米分都暈染不出來的。”
說得丁氏紅了臉,但見顧蘊平易近人,說話幽默風趣,且多少知道一些榮親王府和自己孃家與東宮的牽扯,倒是漸漸放鬆下來,與顧蘊越說越投機了。
內殿裡兩個一無所覺的女人倒是相談甚歡了,前殿宇文策瞧得宇文承川親自出來接見自己,絲毫不給自己見顧蘊面的機會,雖知道他這麼做是出於規矩使然,也出於那個他們心照不宣的原因,本無可厚非,便是換了他,他也必定會這麼做的。
但心下仍免不得失望,他還想著,在自己上戰場之前,好歹能見她一面,萬一這就是他們之間此生的最後一面呢?誰曾想連他如此卑微的願望,也沒有實現的可能。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宇文策已斂住思緒,給宇文承川見起禮來:“臣參見太子殿下。”
宇文承川不待他拜下,已笑道:“這裡又沒有外人,十一哥不必多禮,快進殿裡喝茶去。”
十一哥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與落寞他豈能看不見,但任何事他都可以退讓,便是要以自己的性命換十一哥的性命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惟獨蘊蘊他是絕不會給別的男人絲毫機會的,所以只能對十一哥殘忍,連有可能是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不給他了!
兄弟兩個並排進了崇政殿的正殿,冬至親自上了茶來,宇文承川先就笑道:“瞧十一哥氣色極好,可見新嫂子是個好的,說來也委屈她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才進門幾日,連自己院子裡的情況都還沒摸清呢,夫君便要出征了,留下她一人獨自面對陌生的夫家上下,還要為夫君擔驚受怕,十一哥不但這幾日,待你凱旋歸來後,都得好生對人家才是。”
宇文策想起丁氏的沉穩與從容,點頭道:“她的確是個好的,把王府內院交給她我極放心,我也會好生待她的,殿下放心。”
至於讓宇文承川‘放心’的是什麼,彼此都是聰明人,自然心裡都明白。
只是這個話題實在不怎麼愉快,是以宇文承川立時便岔開了:“對了,出征的一應事宜準備得怎麼樣了,我聽說戶部與兵部這幾日都忙著,你也不必管那些事,只想想你屆時要帶哪些人,到了遼東後,這仗又該怎麼打便是,我讓人新備了輿圖,十一哥瞧瞧去,待會兒出宮時,也一併帶了出去,將來一定能派上用場的。”
說起正事,宇文策也嚴肅起來:“就帶小刀幾個並我那二十名親衛足夠了,皇上已經賜了我金絲軟甲,殿下也為我備好了神兵利器,若這樣我還能受傷甚至鎩羽而歸,我也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至於遼東的地形和形式,這幾日我也有了解……”
兄弟兩個說起正事來,不覺便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還是冬至進來請示宇文承川:“殿下,娘娘才打發人出來問,可要留十一爺與世子妃用午膳?”
宇文策這才驚覺已快午時了,忙道:“不必了殿下,父王還等著我們回去吃團圓飯呢,下午又得去宗室營認親,下次有機會時,再帶了內子來叨擾殿下與娘娘也是一樣。”
知道他時間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