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便睡在了平老太太屋裡,祖孫兩個又說了半日的話,才因倦極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接下來幾日,顧蘊都沒有回顯陽侯府,只待在平家承歡平老太太膝下,與平沅平瀅一處玩笑,簡直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到得下一次休沐時,顧準一早便攜了祁夫人並兒女們來給平老太太請安,給平大老爺兄弟妯娌們問好。
至於顧衝,他如今焦頭爛額的,並不知道平老太太等人已經進京了,況縱他知道了,顧準也必不肯讓他來的,沒的白惹平老太太和平大老爺平二老爺生氣,屆時兩家別說姻親了,連通家之好只怕都沒得做!
給平老太太請過安後,顧準便帶著顧韜,隨平大老爺兄弟子侄先去了外院,讓女眷們自在說話兒。
祁夫人這才就著顧菁和金嬤嬤的手,跪下與平老太太行起大禮來:“若不是伯母賜了我那樣的良方,我也不能有今日的福氣,如今我身子不方便,只能意思意思的跪伯母一下,等到明兒我身子方便了,再向伯母行三跪九叩大禮,聊表我的感激之情。”
平老太太這幾日已經顧蘊之口,得知了祁夫人為她做的那些事,對祁夫人終於又恢復了幾分好感,見狀忙讓平老太太與顧蘊將她攙起來,道:“你如今身子不方便,何苦行此大禮,難道你不行此大禮,便是對我不夠感激了?咱們都是自己,不必在意這些小節,況也是你自己有福氣,不然我的方子縱再好,也未必能讓你如願以償不是?”
說得祁夫人越發的感佩平老太太,忙又讓女兒們給平老太太行大禮。
顧菁沉穩,顧苒嬌憨,顧芷溫柔,平老太太都十分喜歡,一人拉著誇了幾句,各賞了一對絞絲金鐲做見面禮。
平大太太則各賞了三人一對珠花,又讓平沅和平瀅上前見過祁夫人。
祁夫人見平沅與平瀅都沉穩大方,進退有度,一看就知道受過良好的教養,頗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度,不由暗暗可惜,可惜韜哥兒年紀小了些,不然能娶到任中一個,都是一樁好親事啊。
然後各賞了二人一對羊脂玉的噤步。
顧蘊在一旁看了,學著平沅與平瀅素日的樣子,故意酸溜溜的道:“姐姐們倒好,都收禮物收得手軟,惟獨我,什麼都沒有,明明就是我的外祖母和舅母,明明就是我的大伯母好不好?”
說得大家鬨堂大笑,平大太太與祁夫人更是雙雙笑罵道:“瞧你那副小氣樣兒,你素日從我們這裡得去的好東西還少了?今日你既是主人也是客人,還不快帶了你姐姐們下去好生款待,讓彼此都盡興呢!”
顧蘊本就是為逗大家一笑,如今目的既已達到,也就不再多逗留,依言與平沅平瀅一道,帶著顧菁姐妹三個往花園去了。
這裡祁夫人方繼續與平老太太平大太太寒暄起來,不外乎問各自家中親朋的好,何況平老太太的堂嫂可是祁夫人的親姑母,彼此間便就這個話題,都能聊上一整日了。
聊了一會兒,平大太太見時辰不早了,便與平老太太說要去廚下瞧瞧午宴準備得怎麼樣了,得到平老太太的同意後,又與祁夫人道了一聲‘少陪’,卻行退了出去。
祁夫人一直都在等與平老太太單獨說話兒的機會,如今總算等到了,自不肯放棄,便把沈騰的情況大略與平老太太說了一遍,末了笑道:“……不管您老信不信,如今蘊姐兒在我心裡,與我自己生的那幾個孽障都是一樣的,我自不會害她。若不是我那外甥的確出挑,我也不會生出這個意思來,沒的白委屈了蘊姐兒,就看您老是個什麼意思了,如果您老覺得我那外甥條件勉強還算尚可,我過幾日便帶了他來讓您老過目,若他能入您老的眼,之後的事自然好說,若是他入不得您老的眼,今日這話就當我從沒說過,您意下如何?”
青陽沈家嫡房之一的長房長子,十三歲的